昭檬公主看着苏倾楣那张不堪入目的脸,再听她说的话,只觉得她不但粗俗,简直就是没教养不要脸。
“你与我七皇兄才见过几回,就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就是不知羞耻!你这样的人,就是配给市井的百姓,那也是人家亏了,你不要再胡搅蛮缠,不然的话,我定要将今日的事情禀告给父皇知道!”
李嬷嬷试图将苏倾楣搀扶起来,但是没成功,萧凭望亲自上手,苏倾楣和之前一样,拼命挣扎,但萧凭望力气大,这次也是狠了心的,苏倾楣这样的抗拒,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苏大人,公主,十二皇子,我押我表妹回院!”
萧凭望并不是将苏倾楣扛在肩上,而是将苏倾楣的两只手向后扣锁住,就那样拖出了院子。
对苏倾楣来说,这样的方式,是极其痛苦的,苏倾楣难受的,手腕痛的仿佛都要断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飙,铁青的脸泛白。
她先是谩骂,随后哭着求饶,但萧凭望始终无动于衷。
昭檬公主转身目送萧凭望拖着苏倾楣离开,苏倾楣虽是狼狈可怜,但她却生不出半点同情。
“萧夫人和萧意珍都不是好相与的人,不过有一点很好,萧凭望这人三观很正,就算心里向着家人,也是帮理不帮亲。”
苏梁浅顺着昭檬公主的视线,淡淡的说了句。
她既拦下这事,就是不想庆帝和夜傅铭如愿,不过她并不准备将这些告诉苏倾楣。
这样的煎熬,是她该受着的。
昭檬公主往她看了一眼,苏梁浅勾了勾唇,笑着继续道:“觉得苏倾楣很不要脸是不是?萧夫人和萧意珍段数比她是差了些,但也是人前人后两副面孔,蛮不讲理甚至是无理取闹的人。”
今日,不管昭檬公主是出于什么帮她说话,这份情,苏梁浅是受的。
萧凭望为人如何,昭檬公主可以自己观察,至于萧夫人她们,昭檬公主身份摆在那里,自然是压得住的,不过苏梁浅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善意的提醒一下。
就单个人的条件而言,萧凭望和昭檬公主是相配的,只是萧家——
苏梁浅看了昭檬公主一眼,要说萧家事多,昭檬公主身后的皇后和太子,事情也不会少。
其实,后宫的争斗,比起这后院的斗争来说,只会更加血腥和残酷,只是昭檬公主作为嫡女,又在太后身边长大,皇上也喜欢看重,敢在她面前放肆的人太少,更不要说是像苏倾楣这样。
昭檬公主聪慧通透,并非因为她经历的多,而是她有太后一直的教导和王老夫人的提点。
她的选择和权衡,就看她对萧凭望的感情有多深了。
两人没说几句,秋灵领着琉浅苑一干的下人进院。
“我们进屋。”
苏梁浅口气温淡,神色也如常,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进来的下人,有条不紊的收拾院子。
苏倾楣第一次到琉浅苑大闹的时候,桂嬷嬷就让人告知了苏梁浅这件事,苏梁浅很清楚取消和夜傅铭的婚事对苏倾楣来说意味着些什么,所以只吩咐院子里的下人守好屋子,要苏倾楣闹,只让她在院子里闹,不能进屋,丫鬟的房间不能进,她的房间,更是不能。
苏倾楣心里对苏梁浅有所求,虽然心里恨得想要将她大卸八块,但还是有所顾忌,所以也只在院子里闹,也因此,没出什么大的风波。
苏梁浅才刚回屋没多久,就有下人来报,说几位姨娘和小姐来见,苏梁浅全部让人打发了下去。
“小姐,五姨娘问您,可要另外给十二皇子安排住处?”
夜思靖闻言,巴巴的凑到苏梁浅面前,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因着上辈子的事,苏梁浅对自己的这个表弟又喜欢又愧疚,再加上昭檬公主也在这里,琉浅苑地方够宽,屋子也是有的,遂拒绝了这事,随后吩咐下人准备热水,给她和昭檬公主还有夜思靖先洗漱,然后用膳。
“你家可真够热闹的!”
昭檬公主这热闹二字,颇有些意味深长。
苏梁浅笑,“要是不热闹,怎会生出那许多事?不像王家,有王老夫人主持大局,侯爷也是深明大义明辨是非的人。”
就苏克明那种德行的一家之主,家里不热闹才怪了。
昭檬公主垂着眼睑,没有接话,心里觉得苏梁浅有些可怜,但苏梁浅的强大,又让人生不出同情来。
若不是有过谁都指望不上的时候,又怎么能年纪轻轻就如此通透强大?
另外一边,不管苏倾楣如何求饶,李嬷嬷如何请求,萧凭望都没有松开她的手,一路拖着到了倾荣院后,将她扔在了地上。
苏倾楣倒在地上,泪眼汪汪的,浑身都痛,尤其是两只胳膊,就好像被人生生掰断了似的,不要说起来,她动都动不了,痛的话也说不出来,将倾荣院的下人,都吓了一跳。
“小姐!”
李嬷嬷一路小跑跟着,苏倾楣被摔后,她着急忙慌的冲上前去,想将苏倾楣扶起来,但才碰到她,还没用力,苏倾楣就哇哇叫,哀求着李嬷嬷不要动她,就让她这样躺着缓缓。
李嬷嬷不敢强扶,但现在已经入夜了,现在天气倒是暖和的,但因为前段时间雨下的太久,到处湿气都很重,苏倾楣这正是虚弱的时候,李嬷嬷担心她寒气入体,让人拿了毯子来,给苏倾楣垫在地上。
毯子是半新不旧的,这在以往,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苏倾楣面前,更不要说用了。
苏倾楣痛的是手,是自己爬着到毯子上的,边爬边哭,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阴郁的表情被凌乱的头发挡住,李嬷嬷看着,心都要碎了。
李嬷嬷见她爬上了毯子,让院子里几个力气大的婆子帮忙,一人抬一只毯子的边角,将苏倾楣抬到了房间的一张软塌上,然后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下。
屋子里,除了萧凭望和苏倾楣,她就只留了自己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