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氏气得气血倒流,自己不敢上手,还是催着云柔打:“给我往死里打!”
云柔说什么都不敢了,噗通跪在地上,缩着脖子一动不动。
两个押着纪氏的士兵看了会儿热闹,觉得没意思,把她放了又重新站了回去站岗,若是纪氏还吵吵着要出来,二人也是伸手一拦的事儿。
到了交班的时候,两人下来就去伙房找东西吃,一边聊着这事儿,一个说:“看不出来,那些小娘儿们出手可真狠!”
另一个把手里干巴巴的烙饼掰碎了,扔进肉糜子汤里头,先喝了口汤,呼着白气道:“估计在更狠!”
旁边围观的伙夫哈哈大笑,前面说话那个摇着头说:“我可没见着三爷往那帐子里去过。”
另一个碗里汤喝光了,伸过去让再添一勺:“好哥哥,可怜我在外头吹了一个下午的冷风,再赏我一口热汤喝吧。”
蹲在灶前看火的小兵大勺子往锅里一舀,又给他添满了,向他打听道刚才他么说的是什么事儿。
两个兵乐得在伙房里多待一会儿,照模照样地把刚才那事儿给学了一遍。
伙夫笑嘻嘻地又给他们一人夹了几块肉:“哥哥们慢吃啊,我出去撒泡尿!”
到了外头,他就往胡军医住的帐子去了,小徒弟从里头出来,看见是他就奇怪道:“怎么今儿个晚饭开得这么早?”
伙夫跑了一头的汗,牛喘着问:“胡大人在里头吗?”
徒弟叫了胡军医出来,伙夫把那事儿原样说了一遍,胡军医脸色一沉,心里咯噔了一下,上下打量着这个伙夫:“这事儿也轮不着我管啊。”
伙夫苦哈哈道:“正经儿的主子都出去了,小的我只能求到您这儿来了。”谁不知道那位姜主子的喜脉是你诊出来的,现在又来装蒜!
胡军医向来不喜欢主动沾事儿,还是木着一张脸不说话。
伙夫跺了跺脚,往左右看了一圈,咬着牙道:“反正那位的亲娘这会儿就在那小帐子里,要真出了什么事儿,也都晚了。”
胡军医手上两只拳头捏的紧紧的:“能出什么事儿?她还敢要了她的命儿?”说完后背心一凉。
伙夫看着他笑了下。
胡军医重重地叹了一声:“这事儿是你主动沾上的,那姜主子那边还是你去说,我去会会小帐子里的那位。”
伙夫听了这话知道这事儿胡军医肯管了,跪下磕了个头,然后火烧地朝主帐那边去了。
小徒弟望着他的背影,由衷地对他师父叹道:“李二狗子还真是真性情的人啊。”
胡军医一个头两个大,朝他方向狠狠地呸了一口,真性情?为了前程才是真!
也是,那些在外头打仗的,还能靠着军功往上爬多捡几个人头,说是自己杀的,指不定哪天就出头了。
可他们伙房里的呢?难不成因为你烧得饭好吃就提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