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庭川重重闭上双眼，良久才睁开，眼中情绪已经平复，“你早就知道你妹妹的心思，但你却没有阻止，为什么？”

唐宝蝉嗤笑一声，“爹爹，一个人的野心是无法阻止的。即使今天阻止了，明天呢？”

苏庭川张口：“我不会让她出去。”

“爹爹能关她一辈子！？”唐宝蝉歪头，明明是个俏皮的动作，却被她做出了一丝质疑味儿。

苏庭川顿了下，道：“关到她嫁人为止。”

唐宝蝉一下子笑开了，她摇了摇头，道：“只要她想，即使嫁人了一样可以入宫。爹爹，只有一个办法可以阻止她，只是你不会舍得。”

苏庭川一震，惊异地看了过来。

唐宝蝉毫不躲避地对视，“爹爹舍不得处死她，所以我跟她必定争个你死我活。”

苏庭川仿佛一下子被压垮了似的，分外疲惫道：“你妹妹进宫未必会对你做什么，只要你嫁的远远的，她会忘记你，忘记我们苏家。”

其实男人知道苏彩蝶对于这个家没有归属感，他也不强求她有归属感。没有感情是一回事，含带着仇恨却是另一回事了，苏庭川不认为苏彩蝶会对付这个家，但会不会对付唐宝蝉，从六岁时候做出的那件事就能猜出一二。

只是他仍旧不肯相信罢了。

或者觉得其中一个远离了，另一个就会放手。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最大的期望与侥幸。

唐宝蝉花瓣似的嘴角含着一抹讽刺，她看向男人，一字一顿道：“爹爹，你疼了我十六年，最后就是要把我远远打发出去吗？”还是为了苏彩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