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典型的例子,像小道士当初买来的下人,卖身契就在他手里,属于他的私有财产。
固然如果主人毫无理由打杀下人,官府仍然会追究。但都能买下人了,怎么着也有一定的权势和人脉,随便编条理由,疏通一下关系,官府也犯不着较真。
所以说,奴隶制并非契丹特色,其它国家也有,只是存在形式不同罢了。
实际上战俘做奴隶,这是国际通用做法。国王不是不懂,而是现在一切由大齐人主导,他只能询问,没资格做任何决定。
国王甚至能预料到,做奴隶,也和高丽没多大关系。筛选出一批杀人最多的契丹人,让高丽出出气,这就很给面子了。
这样看来,大齐出兵支援高丽,不仅得到大批财富,而且还获得这么多不要钱的劳动力,后者应该才是他们真正的战略意图。但高丽人还没法不服,如果不是大齐支援,他们丧权辱国是肯定了,说不定国王都得换人。
一句话,人家有这个底气。
秦行之继续道:“至于契丹皇帝和权贵……”
高丽君臣耳朵都竖了起来。
要说他们最恨的,只能是耶律隆哥这个契丹皇帝。
“中书省认为,为了你我两国安全,不宜杀他们。”
有高丽大臣忍不住叫道:“小道长,契丹皇帝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你的意思,莫非就这么放过他们?”
秦行之摆手:“稍安勿躁,听贫道解释。如果我们杀掉契丹皇帝和这么多权贵,势必造成契丹大乱。那时契丹人一盘散沙,固然再也没能力侵略邻国,然而没了约束的契丹人,打起草谷来也就不讲规矩了。”
“抢劫哪有什么规矩?”有人不服。
“那你就错了,贫道体验过一段时间山贼生活,山贼打劫就有规矩,契丹打草谷自然也有。”
高丽君臣心说,这位恨天伯还真是涉猎广泛,居然连山贼都做过……
“中书省诸位大人查阅文献,发现契丹建国前,打起草谷来简直跟半年没见过肉的恶狼一样。所过之处,连一根绣花针都不放过呐。耶律宗全在位时,虽然契丹也打草谷,但由于皇帝的约束,他们相当克制。前些年契丹推行改革,废除了打草谷,诸位想必也知道吧?”
君臣纷纷点头。
国王露出缅怀之色:“那段时间高丽边境多安稳,真是怀念呐。”
“因此,有个朝廷约束,契丹可能会坐大,对它的邻国却也有重要意义。至于说坐大,你们觉得,拥有飞船部队的大齐,会给他们机会吗?”
这根本不需要回答,君臣一起摇头。
秦行之继续道:“耶律隆哥脑子抽了,废除太上皇的改革,贫道肯定要替他爹教育他。他受过教育,让他继续做皇帝,总比再立个新皇帝强吧?”
这也是中书省的意见。
当初耶律宗全传位长子,也没少叮嘱他坚持自己制定的改革方案。可惜人就是这样,不受到足够的教训,他根本不知道害怕。耶律宗全的儿子不止一个,他还活着,有足够资格换个人做皇帝。可谁敢保证,下一个皇帝不会重蹈覆辙?
因此,让被打怕了的耶律隆哥继续做皇帝,文良纯等人认为,既给了耶律宗全面子,也有利于大齐。
“小道士你嘚吧嘚,挺能说呀。”
秦行之一愣,不悦的扫视高丽君臣。
“甭找了,不是他们。”
随着说话声,封无痕凭空浮现出来。
秦行之脸色微微一变,这家伙不在洞府努力炼化棒槌,忽然冒出来干嘛?
强作镇定说道:“封无痕,你抢走我鸿蒙派的掌门信物,贫道没联络同道讨伐你这个邪修,你居然还敢来高丽找我?这……太他么欺负人了!”
封无痕撇嘴:“你能来,老子为何不能来?别忘了,俺可就住在长白山上,算起来比你近多了。”
秦行之色厉内荏叫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棒槌我不要了行吗?我可警告你,别打抓人的主意,贫道可是鸿蒙派现任掌门,最恨被人掐脖子,小心我家祖师爷弄死你。”
封无痕悠然看着秦行之:“小道士,我杀过的人不计其数,其中不乏修为境界比我高、战斗经验比我丰富的。如果我这么容易上当,早就完蛋了。”
“贫道听不懂你的意思。”
“跟老子走一趟吧。”
封无痕抖手一扬,甩出一张……渔网。
渔网分毫不差落在秦行之身上,小道士还没来得及挣扎,渔网就收紧了。封无痕拖着他走出门,呼啦一下窜上天空,向长白山方向飞去。
高丽君臣看呆了。
许天豪呼啦站起身,招呼五十名战兵:“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