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一挥手,站在铁笼子那边穿着日军军装的伪军士兵们会意,抬着铁笼子往卡车上搬去。
鬼子军官连忙挥手,对小五说道:“少佐,卡车上还有一百个战俘,是今天我从司令部带过来的,先把他们送进号房吧!另外,铁锁在车上,也是需要全部换了的!”
小五愣住了,不过他反应也挺快,对杨建说道:“你的,带你的士兵,把战俘通通地,赶进监区的干活。”
杨建忙点头说:“哈伊!”转身去叫人了。
我心里一阵欣喜,也一阵担心:喜的是,多了一百个战俘兄弟留下,杨建多了些力量;忧的是,万一这个鬼子军官真要看着新送过来的战俘进号房,那计划就全部露陷儿了。因为号房那栋建筑现在是紧锁着的,战俘及人形犬的尸体还没来得及处理。相比较而言,现在这些被派过来驻防的一百个鬼子兵,倒不是很让人担心。因为刚才我与小五的故作嚣张,应该可以镇住他们,使他们站在操场上不敢动弹。杨建手里还有几十号兵,也有重型武器,等我们走后,他带领兄弟们对剩下驻防的鬼子来个集中屠杀应该问题不大。实在不行,在晚餐里下药也是可行的,反正伙夫也是自己人。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昨晚战俘营里鬼子的死,如果不是被杨建带人当场枪杀,而是之前就已经没命的可能性成立的话,那么最有可能让他们那样悄无声息死的,岂不就是厨房的伙夫,或者锅炉房烧开水的?
傻子!对!那个三年前被日本人从远山里带回来,把我错认成曹正的锅炉房的傻子呢?好像从昨晚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看见他。他不可能被调回远山外的皇协军军队的,那么,他去了哪里?
这一发现让我紧张起来,可现在也没工夫让我去探究这个问题。我缓缓地移到小五身边,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战俘营少了个人。”
小五没有回头,若无其事地点点头。我自觉现在说这事也确实不对,便没吱声了,准备找机会提醒杨建和金爷。
鬼子兵还是笔直地站在操场中间,那个士官来回看着,眼瞅着杨建带人把车上的战俘们一个个带了下来。战俘都被绳子捆得严严实实的,一根长绳子把他们连捆在一起。战俘们张嘴冲伪军士兵们骂道:“你们这帮孙子给你们日本爷爷做事还挺卖力的啊!”
杨建的嘴巴也没消停,一点儿都不示弱,回敬道:“孙子啊!爷爷我等会儿就给你们松皮,你们别急。”说完他坏笑着。
那个鬼子士官紧紧地盯着杨建,看着他们把战俘们押到了监区大门口。
小五对着那十几个穿着日军军装的伪军士兵喊道:“你们快把锁全部换上,把笼子抬上车,我今天晚上还要赶回来。”
士兵们连忙去鬼子的车上拿了锁下来,当着鬼子士官的面,一个个锁好后,然后抬着铁笼子往车上走。那鬼子士官扭头过来,问小五:“坂田君,今天这些要带过去的战俘挺安静的,没有开口骂人。”
大刀刘抢着回答道:“坂田少佐的手段你不知道吗?一群支那人在坂田少佐的管理下,还敢骂人吗?”
那鬼子士官连忙点头称是,然后他又望了望站在监区门口的杨建和那群战俘及伪军士兵,大声吼道:“怎么还不把战俘押进去?”
杨建嬉皮笑脸的,装作没听懂他的日语,说道:“明白!明白!”
我忙走前一步,用中文对杨建喊道:“通通消毒的干活!”
杨建醒悟,吩咐烂屁眼拖出了那根水龙头,故意慢吞吞地指挥士兵们拿着水管对准每一个战俘全身冲洗。
大刀刘也会意,对那鬼子士官用日语说道:“战俘们身上脏,少佐这些天在给监区消毒,以保证每一个送进基地的战俘都是健康强壮的。”
鬼子士官点点头,对小五说道:“坂田君安排得是!”
九日研究所
包括四哥在内的铁笼很快就全部被抬上车了,来接人的鬼子比我们想象的愚笨,并没有察觉到什么。杨建故意拖拖拉拉地给新运过来的战俘们洗刷,始终没有打开监区的门。我们瞅见金爷和杨建耳语了几句,然后急匆匆地往厨房那边去了,估计他是去安排伙夫们给操场上鬼子新兵们做一顿美味的晚饭,我心里微微地放下心来。
眼见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小五吩咐那个鬼子士官带着二三十个押车的鬼子出发。
我和小五一起往黑色小轿车走去,大刀刘和郑大兵跳上了那辆放着枪支的卡车。鬼子士官站在我们的轿车旁停住了,面露狐疑地说:“坂田君,基地并没有通知,需要从战俘营带这一车物资回去。少佐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