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一出,他猛的扑上,顿时一击。
杨宣凝长笑一声,长刀挥出,这刀在空中,以一个圆满的路线在流动,似银河倾泻,看似一条直线,实是无时不刻在微妙的变化。
晃公错怎想得到一向以霸道见称的岳山刀法,突会变成这种充满霸气中,又深具细腻精巧的刀法,当下只是一拳。
“轰!”一刀一拳,其实只差丝毫,并非相接,杨宣凝向后飘开。
而晃公错竟然一震,竟不进反退,后挫一步。显是这银河倾泻,集中的一刀无比集中和精纯,竟破去晃公错的七杀拳劲,直侵其经脉,令晃公错不得不退后化解。
杨宣凝具换日大法,借飞退时卸劲借劲,稍后去,飞退的势子未尽之时,只是一点,又重往晃公错处。
晃公错顿时一惊,集起全身一力,一拳所向。
这次交战,竟是全无劲气交击之声,晃公错猛的一震,而杨宣凝再向后退,脸色竟然一红,显是受了一点内伤。
三者只有三招,但是人人都可以看出,晃公错的武功,的确比杨宣凝高出一线,但是仅仅只是一线而已,二人都是冷哼一声,又自上前,不过,这次就彼此交战,并没有倾尽全力了,只有一分钟,二人都斜掠而退。
晃公错脸上青气一闪:“唐王果然是年少英雄,十招已满,不落下风,老朽佩服,既然唐王欲前往郁林郡,老朽也跟随唐王前去,共商大业,不知唐王可许?”
杨宣凝也收刀,笑着说:“晃公果是宗师,寡人远是不及,既然晃公有意,寡人真是不胜之喜,晃公请上船。”
晃公错当下哈哈笑着,状似欣然:“这是我南海派掌门梅洵。”
这个梅洵,看上去,也只有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背着金枪,上前施礼:“梅洵见过唐王。”
此人是岭南新一代最着名的高手,排名仅次于宋师道,但是武功却绝不下于宋师道,甚至可能高出一线,只因宋缺威名太盛,连带宋师道也给看高了,也是一流高手。
杨宣凝心中凛然,口中说着:“梅掌门请起。”
虽说投靠,但是实际上根本没有投靠,因此现在称呼还不是君臣。
岭南有二十郡,本来按照历史,是南海、交趾为都会,但是这个世界,却是宋阀的郁林郡为第一,其南海、交趾、珠崖为其次,不过几点还是一样的。
第一就是土地下湿,皆多瘴厉,外人进去,尤其容易夭折,这是土地没有开发的缘故,也是宋阀占有岭南,朝廷军难以真正控制的原因。
其次就是犀象玳瑁珠玑,多奇异珍玮,所以商人有许多来此。
当然,最重要的是,此地的人,性强悍,质直尚信,多好杀,征服不易,这是宋阀和南海派的最大本钱,就算是杨宣凝,也不愿意轻易南下征服此地。
不过,同样如此,其实岭南是基本上难以出兵讨伐天下的,就算是一时出兵,各族兵力也难以持久,如果等中原平定,岭南也难以真正抗拒。
因此二方面都有顾忌。
等一行人到了船上,就有卜天志大喝:“出港!”
鼓声响起,传递命令,南海派诸人,分散在自己的五条船上,见此一声号令,顿时,十六艘五牙巨舰应声传令,出港时,巨大的船身露出掣棹孔,每边各探出十八支长桨,快速起落下划进水里去,充盈节奏、力气和动感,煞是好看。
这是鲁妙子的飞轮船制造,看的南海派人人变色,显是知道在海战中,这等机置的厉害之处。
等到了码头外,风帆而起,按照一定规律而上前,风帆猛地张展满尽,顺海风,往着郁林郡而去,当然,南海派的船,也紧跟着,在绿色的水波纹上滑行,转瞬即远远抛离岛屿,没入大海水波处。
“王上?南海派似乎有点异样?”陈长林犹豫了一下,说着。
“无非是鼠尾二端而已,我到岭南,如果配合早日前来的人员,虽有一万军,但是上岸者,最多不过三千,如果宋阀拼着元气大伤,集起大军,并且我方没有戒备,也说不定可以把我留在这里。”杨宣凝冷笑的说着:“当然,就算大军尽折,寡人也可和小股高手撤出,所以无论是宋阀,还是晃公错,都要与我动手,看看我个人的武功如何。”
“王上,这如何是好?”陈长林大惊。
“无事,你守得水师,就能保证我的安全,只要你小心戒备,保持水师不灭,就算有变,区区数百里岭南之地,我还是可以冲的出来。”
“明白了,臣一定不会轻信别人,自守其水师。”说到这里,陈长林目光扫过了附近的南海派船只。
“恩,你要千万防备得刺杀,我怕这次,连梵清惠也会到来,嘿嘿。”说到这里,他已经尽是冷笑。
南方已经到了关键,虽然这时,李渊攻打长安取关中、而李密秘谋造反夺取瓦岗军,又经过上次事件,胡教在南方的势力几乎一扫而空,胡教和慈航静斋的任务也非常重,但是二相权衡,必是阻止杨宣凝和宋阀联盟为重。
不然的话,就立刻形成了当年吴国全盛时的版图,但是偏偏这时,却没有已经占领中原和北方的“曹操”来遏制,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海船在海洋上航行,杨宣凝吩咐了几道密令,然后说着:“不过,这是不是真的陷阱,还看各方面的变化,就连南海派,如是局面对寡人不利,说不定可以落井下石,但是如果寡人和宋阀合作,他们也必会跟随于我。”
说万,又欣然说着:“到宋阀,还需要三天时间,我们要利用这三天时间养精蓄锐,以等候事变,夺取胜利。”
心中还有一事没有说,岭南大事,是由虚行之和李淳风二人暗中主持,厂卫结合,暗中力量也不可低估,再加上二人智谋,还应该是有惊无险。
“吾王必胜!”众人轰然答应,士气顿时昂扬至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