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就不怕,我会对你做些什么?”
贴在耳边的呢喃声令和泉莲耳朵一麻,险些对这种无意中撩人的磁性声线心猿意马。
他垂在身侧手掌猛地掐向自己的大腿,小幅度的做了个深呼吸,想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
——不然他就快要忍不住蠢蠢欲动的将爪子伸向太宰先生的腰间了。
“我相信你。”和泉莲秒答。
他仰着头灿烂笑着,看起来没有一丝虚伪。
“……”太宰治却不禁沉默了下来。
太宰治并不知道和泉莲信任自己的点到底是源于什么,但是这种全心全意的信任有生以来他还是的第一次体会,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奇异感。
除此之外,还有那么一丝的警惕和怀疑。
他鸢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身侧那柔软的黑发,眼底闪过一道稍纵即逝的深邃。
“可以哦。”
最终,他笑着应了下来。
但没等和泉莲垂下的眼帘中迸发出狡黠的精光,他放下了钳制对方下颔的手臂,又转而翻起掌心,放在了和泉莲的面前。
和泉莲懵逼的盯着那白皙的掌心半晌,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支付我报酬。”太宰治一脸微笑的晃了晃掌心,“在我这么忙的时候还要雇我陪你压马路陪你聊天,你不会期待着会是免费的吧,小朋友。”
他的笑容越发灿烂,“我可不是那么廉价的男人哦。”
和泉莲:“……”
刚才那铺垫的完美的气氛一瞬间都打了水漂。
正所谓棋逢对手,太宰治的台词令和泉莲完全丧失了言语。
这个狗男人都把自己跟钱摆在同一天平上了,他还能说什么?
和泉莲沉默了一秒钟,还是艰难的掏出了仅有的下周的伙食费,目光沉痛。
为了任务,他忍了。
然而即使做到割肉喂鹰,太宰治这个搞事精依旧没有满足,微笑中却带着些莫名的压迫感:“我看起来像是会为钱折腰这么俗气的人吗。”
……难道不像吗?
见伙食费似乎保住了,和泉莲立刻将手收了回去,速度简直快到了只剩下残影。
他无声的松了口气,但面容显而易见的迷茫了不少:“……那你想要的是指见面礼之类的吗?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有什么具体的要求?”
“嗯……”太宰治也有些犹豫的捏起了下颔,深思了起来。
虽然他只是想要逗逗这个有趣的小朋友,但是做戏还是要做全套的才真实。
不过其实,作为干部的他有钱有权有势,想要什么东西托部下买回来就行了,根本没有什么打心底喜欢的东西。
可不知道为什么,想起礼物这个词后,他的脑海里却忽然浮现出在他办公室中盛开的湛蓝色的美丽花束。
在阳光的沐浴下,花瓣轻轻摇曳,宛如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膜,光是看着那束花,就能想到送礼之人购买时,那真挚无比的情义。
令他迷惑而又好奇的,那种情感。
于是,唇瓣自动张开,吐出一串缥缈的呢喃:“……花。”
“花?”和泉莲更加疑惑了,只要是花就可以了吗?这简直比他思考的还要简单,“什么颜色?”
“颜色啊,很简单。”太宰治将双手轻轻一拍,笑眯眯的秒答,“就五光十色的白好了。”
刚要拍着胸口应下来的和泉莲:“…………”
——哈??
“没错,我就要五光十色的白花。”
太宰治一脸美滋滋的点了点头,还重复了遍,觉得自己的品味相当的好。
他看了眼有些怀疑人生的和泉莲的表情,忍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好了就这么决定了,知道你暂时拿不出来可以宽限你几天的时限。”
见他露出一副我很体贴的模样,和泉莲的面容差点就要扭曲起来,刚才对太宰治升起的那点好感度瞬间不翼而飞。
这家伙实在是太恶劣了,简直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一万倍。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种花,不如说这是五光十色的白到底是什么鬼?!
然而事情的进展已经不容他拒绝,太宰治一脸笑容的拉着他往前走去,完美的遵循着陪聊的人设,一路上还在跟他谈天论地,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苦短,又从人生苦短聊到的星星月亮。
尽管是和泉莲所期待的发展,然而……这么一路走下来,和泉莲的笑容却以肉眼可见的衰老了不少。
半点情报没有套出来,反而要在没用的事情上扯东扯西,不光是体力,他的脑细胞也快消化没了。
这一次的相遇简直让和泉莲对太宰治的诡异性格有了个深刻的了解。如果可以的话,不到最后关头,他并不想再让怪盗对上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