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华知道这事后暗搓搓的跟穆安之说,“我看这事肯定跟陆氏脱不了关系, 我来帝都就没得罪过人, 除了她。说不得就是看我现在过的好,心里嫉妒的受不了, 就用这种下作法子对付我。”
“放心, 这事我必查个清楚。现在还没证据,先不要说这样的话, 倒容易给人落下把柄。”
“我就只跟三哥你说。”李玉华给穆安之鼓劲儿,“这案子亏得是三哥你来查, 倘是换了旁人, 不一定怎么着哪。”然后,她还颇有心眼儿的同穆安之说, “我就说娶小老婆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你瞧瞧,云章郡主那样善良的人都险些给小老婆害了。”
穆安之接收到李玉华的意有所指,忍不住好笑。想到一事,穆安之道, “这事暂不要跟皇祖母说, 免得老人家心中担忧。”
“我晓得的。”李玉华每次到天祈寺都要去抽牡丹签,她对于命不命的事, 处于信也不信的。结果, 竟被人剪小鬼诅咒了。李玉华心中也难免郁闷, 每次出门都要在家里菩萨跟前拜一拜。
结果, 这事她没跟蓝太后说, 蓝太后倒是消息灵通的知道了。
蓝太后问起李玉华时,李玉华惊讶的说,“三哥特意跟我说不叫我告诉皇祖母,以免您老人家挂心,您老人家怎么知道的?”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的,这样大的事不跟我说,我知道了只有更记挂的。”蓝太后笑着嗔怪一句,“安之说什么你都听。”
“不都说夫为妻纲么,三哥都特意说了我还是要听的。”李玉华一幅很乖巧的模样安慰蓝太后,“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起子小人,估计是看我日子过得好嫉妒。剪小鬼也没用,要是命格轻说不得会怕。我是谁呀,我可是大牡丹的命格,前儿三哥带我去天祈寺,我摇签又摇了上上牡丹签。皇祖母您说,我这能是寻常命格么?”
“那不能,寻常命格能做我孙媳么?”咒魇在皇家是十分严重的事,李玉华语气轻松,蓝太后也不禁亲切几分,笑了笑问她,“可有觉着哪里不适的?”
“并没有。先时我还以为是有人咒三哥哪,吓我一跳,后来才知道是有人咒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人过的好就是招嫉妒,自小到大,嫉妒我的人可多了。”李玉华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说,更没有架桥拨火,她当然怀疑许陆氏,或是旁的许家人,甚至李玉华真不介意许陆氏去死上一死。可李玉华心里十分明白,莫说这事还没证据,即便有证据,想弄死许陆氏也不是易事。
何况,李玉华近来跟着穆安之读书,颇读了些史书,很明白些道理。陆家势大,有皇后有太子的,一时干不倒的。
所以,李玉华没把事往大里折腾,她倒还有些息事宁人的意思,故而语气轻松。
她是想着到时她家三哥得了铁证,再一举出手弄死陆家,也算大仇得报。如今她装做不在意的模样,也可麻痹那些暗中想要害她之人。
蓝太后却不肯轻轻放过,私下问了李玉华好些事,问她身体可有不适,李玉华是真的没事,她挺好,知道这事前与知道这事后都挺好,没有半点不舒服。
其实李玉华平时装个头疼脑热啥的让穆安之伺候她也不是没有,倘换个人,怕要借机要向蓝太后装个虚弱不适,李玉华却是脑筋极清楚,越是大事,越容不得一丁点的破绽。
这个时候,她虽可以装病,却没有半点伪装,李玉华直接说,“没有,我都挺好的。早上我还吃了炸鹌鹑、酱牛肉、茶鸡蛋和氽小青菜,还喝了两碗粳米粥。”
蓝太后看李玉华一身大红缎子风毛边儿的宫妆长裙,手里握着珐琅烧蓝的铜手炉,红扑扑的脸蛋儿,明净净的双眸,委实不像有事的,方放下心来,念声佛号,“阿弥佗佛,佛祖保佑。”
“皇祖母放心吧,谁能害得了我!”
中午在慈恩宫用膳,李玉华胃口也不错,蓝太后喜欢留李玉华用膳,一是因爱乌及屋,二是因李玉华吃相好,吃啥都是一脸香喷喷的享受模样,蓝太后看见她都愿意自己多吃两口,故格外喜她陪着。
李玉华瞥手边白玉碟中炸的焦香的小丸子一眼,恋恋不舍的去夹一畔的素淡的菜心,蓝太后说,“你不是最喜欢吃焦炸小丸子么,怎么今儿一筷子都没动?”
“皇祖母你不知道,我近来胖了,衣裳都觉着紧,我得少吃点儿,那书上不是说么,色衰而爱弛。”
“胡说,阿慎可不是朝三暮四的孩子。”听李玉华说自己胖,蓝太后着意看她一眼,脸上气色是真的好,肌肤莹腻有光,颊上透出淡淡粉红,是天生的好气色。并未见胖,只是胸前略鼓胀了些。蓝太后笑着给李玉华夹个肉丸子,笑道,“只管吃,你这不是胖。”
“三哥也这样说,他那是为了安慰我才说我不胖的,我衣裳又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