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言道:“爷是做了恶梦,魇着了,一时认错了你,别生爷的气啊。”
李薇马上点点头。
四爷自己还没回神,放下她去屏风后换衣洗漱,出来又食不知味的喝了半碗粥。正好白大夫来了,切过脉说有些惊神,但无大碍,方子也开了,但喝不喝也不要紧。
苏培盛送走白大夫,没提再请太医来看看之类的话。院子里的人也都被他嘱咐过了,不会有不长眼的把话送到院子外去。
特别是福晋的正院。
要是福晋知道了,小事非变成大事不可。
屋里,白大夫开的方子就摆在桌上,四爷拿起看了眼就放下不管了,现在正捧着本书讲得津津有味。李薇还没从早上的惊慌中回神,也不顾这是书房,脱鞋上榻缩在他身边,抱着他的一条胳膊就不肯动。
她瞄了眼他手里的书,什么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佛经?
看来四爷还真把早上这回事当鬼上身了……
突然发现比起四爷她站在了智慧的台阶之上,成就感把她从四爷被四爷(?)穿的惊悚中拯救出来了一秒。
正为自己的聪慧喝采,膝上就被四爷扔来一本经书,书页上一串看不懂的焚文。
四爷在上头道:“读一读《心经》,对你有好处。”
李薇只好翻开,好棒,果然一个字都看不懂。
她偷偷看了看读经好像读得很专心的四爷,以往总是很周到的四爷今天居然忘了她不可能有通读焚文的能力,果然打击有些大。
大概是盯着四爷的时间有些久,她突然发现……他手里的经书好像好久都没翻过一页了。
四爷正在出神。
早上醒来,他发现自己独寝在一张黄梨榻上,身上只盖上条锦被。他枕的是一个已经有些旧的柳编枕头,有些像他没出宫前用的那个。
后来素素爱用软枕,尤其偏爱各种粮食灌的枕头,还说这枕头对脖子好,慢慢的他也用惯了软枕。
这类硬枕就收进了库房。
苏培盛守在屋内,发现他醒了就过来道:“主子爷,要起了?”
他嗯了声,点点头,突然觉得这院子里有些静?
外面的天已经泛起了白,可为什么没有读书声?弘昐和三阿哥今早没读书?昨晚着凉,病了?
他下床,小太监跪下给他穿鞋,他问苏培盛:“你李主子呢?”
苏培盛愣了下,迟疑了会儿才答道:“主子爷是问李侧福晋?是奴才疏忽了,前几日仿佛听说李主子今天要去给菩萨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