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花悄悄跟桥香道:“真跟牵了主子爷的魂似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下了咒。”
桥香叹道:“这话就不必提了,横竖都是命。”
里屋,钮钴禄氏听到外面丫头们的窃窃私语,想也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更是难堪的没法说。在家里也曾想过进府后要用心侍候四贝勒,好好替家里争光。进府后虽然被冷落,可心里也有数。福晋的看重也叫她起了心思,想着争一争,说不定真有那个命呢?
可她壮着胆子上了小亭,顶着主子爷打量的眼神福礼问安。她能一路选到底,自认也算有几分姿色。
结果主子爷看着她的时候,跟看个奴才下人一般无二。不说惊艳心动,连一丝怜惜也没有。
但侧福晋不过一个背影,主子爷的眼睛就亮了,面色也柔和了,最后更是匆匆追了过去。把她独个扔在亭子上,那一刻真是恨不能一头撞死。
钮钴禄氏红了眼圈,紧紧抓着袖子恨恨道:“狐狸精!”
外屋,参花和桥香看着时辰差不多该用午膳了,桥香起身道:“你在屋里侍候着,我去提膳。”
她掀帘子出了屋,正撞上武格格的丫头玉露和玉指,两人一人提一个膳盒刚回来。
桥香站到一旁客气道:“姐姐们好。”
玉露仰脸直接过去,扫都不扫她一眼。玉指倒是落后半步,故意扬高声道:“哪儿来的野猫瞎j□j?也不嫌丢人!”说完一口唾沫呸在她脚边。
桥香气得红了脸,却也不敢争气犟嘴,垂下头不言不语。
玉露在前头对玉指道:“你跟这种破落户有什么可说的?”
两人一搭一唱,把桥香臊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她还是个黄花姑娘呢,这种话扔在她身上,叫她怎么还嘴?顶回去又怕惹来更难听的话。
等玉露和玉指进了屋,她才匆匆缩肩走了。
屋里,钮钴禄氏听到玉指和玉露故意高声的话,恨得牙根痒痒,她咬唇站在窗户前,既盼着桥香能说两句,又怕吵起来丢的脸更多。
桥香叫这两人顶得一句不敢吭,她也生气。
外屋参花看看里屋,靠在门里听玉露两人进屋,桥香走了才松了口气。她在屋里站了站,还是没有进屋去侍候格格。这会儿格格心情肯定不好,她才不去找骂呢。
桥香到了内院膳房,跟守门的小太监客气道:“劳烦,我来拿我们格格的午膳。”
小太监没精打采的站着,翻了个白眼,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们才来?大师傅这会儿可没空呢,等着吧。”
桥香只好站在外面等。
内院膳房侍候的主子多,打头的就是福晋,然后是大格格与三格格,余下是宋氏、武氏等一群格格们。
李侧福晋在内院膳房单有她一个灶间,里面的师傅别人不管侍候,只侍候李侧福晋的饭食。就这,侧福晋还不是天天叫他。
桥香早在进后院第一天就被庄嬷嬷提点过了,她看着西边灶间连师傅带小工都在闲着,青翠的蔬菜和新鲜的鸡鸭鱼肉都摆在案板上。灶上倒是烧着火,就这么空废柴热着水,等着侧福晋偶尔想起来叫上一、两道菜。
可她们格格的午膳却不知道要等上多久。提来的也不一定就是热菜热饭。
等了约有两刻钟,小太监都去换班吃饭了,桥香还没拿到膳盒。她在膳房前来回转圈,却不敢进去。庄嬷嬷说过,膳房重地,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桥香明白,万一主子们吃出个好歹来怎么办?叫外人进进出出的确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