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佝偻着磕下头去,磕到最后额头也破了,鲜血横流。
“断水剑谱,是碧潭庄的魂啊…”他哭泣道,“先师羽化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让我把剑谱赎回来,我这一生都在尽力……一辈子了,从黑头发,变成了白头发,求的人也从你爹,变成了你……我还求过罗枫华……”
“啊!”
众人陡然失色。
罗枫华?!
李无心求过罗枫华?!
不是孤月夜……是……是……
纷纷回首,没有人在走动,但是立刻分拨出一条路来,因为几乎所有门派的人,都在扭头看着角落里的南宫驷,还有叶忘昔。
“是儒风门!”
这回不需要窃窃私语了。有人大喊了出来。
“真不要脸!”
“就说儒风门的剑术怎么几十年里忽然突飞猛进了这么多,甚至还有了剑圣的遗风!禽兽!”
“当年灵山大会还给了南宫驷第三呢!偷来的剑术,算什么本事!”
“真令人作呕!!”
南宫驷立在原处,神情木然,他当然不知道这些儒风门的罪恶丑闻,那些他父亲,先辈造下的恶,原本是应该落在儒风门七十二城头上的,如今都要他一个人来扛。
他没有逃,也没有吭声,脸色灰败的,就这么默默立着。
叶忘昔想要去握他的手,南宫驷把手不动声色地抽走了,他站在了叶忘昔前面。
“他竟然还有脸来……”
“他爹都那么畜生了,你以为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碧潭庄的人最为愤慨,朝他们喊道:“滚啊!你们还不滚吗?!”
“十大门派已无儒风门一席!立在这里做什么!滚!”
“狗男女,不要脸!”
四周此起彼伏都是激昂彭拜的声音,唾骂着,诅咒着,一张张脸上都是那样鲜明的仇恨。
忽然有人冲过来,碧衣翻滚,是碧潭庄的弟子,那个人一把揪住南宫驷的衣襟,叶忘昔立时道:“阿驷!”
南宫驷却只在电光火石间将她推开了,然后被那个碧潭庄的弟子按在地下,拳头雨点般落下,砸在他的脸上,胸肋,腹部,一拳一拳,不用灵力,却拳拳沉闷,凶狠,发了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