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离婚手册 奈菲尔 2532 字 20天前

后来,也有幸见过他几次,都是她陪着韩素去参加无聊的饭局,他有一个固定的女伴。章瑾很沮丧,初恋还没开始就夭折了。不过她是乐观的人,高三学习压力重,已经分不出心思来想念那个人。直到上了大学,一次朋友们的聚会,有人说起宋迟。仅仅一个名字,埋伏心中的火种再次燃起了希望。

她想,这也许就是爱情,不死不灭。

故事说到这里,章瑾收住话音。关东听得心潮起伏,追问:“后来呢。”

“后来?”章瑾无奈摊手,“妾有情郎无意吧。”

“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关东问。

章瑾表示不知道,或许有吧。她笑着反问:“关大律师,我严重的怀疑你的职业专攻问题。”

“我只为你抱不平。”关东讪笑。

章瑾抬手揉了揉额,幽幽一叹:“其实想来想去,我对他顶多只算得上单恋,单恋怎么企图得到回应。还好他回应不及时,不然我那颗少女芳心早被蹂躏千百遍了。”

关东:“……”

时间总那么飞快地流逝,关东送她回去时,在她住的小区楼下,居然看到宋迟坐在路边抽烟。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真的是他

关东问:“要我开进去吗。”

章瑾想了想,如果在这里停车,反而显得她心虚。她很豪气地指挥:“开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台风,断电断水,于是,今天终于回到文明世界了,感觉好光明!

这章完,明天继续更!

第三章:错的时间错的人(六)

下车往回走,宋迟沉声责问道:“把洁洁扔家里,跟人约会玩得可好?”

面对气势汹汹的他,章瑾气短。不加班,没特殊情况,她也是一下班就往家赶的。曾经她也有提议请保姆,韩素不答应,她只能尽力分出时间。

“知不知道洁洁还小,你考虑孩子的成长和教育问题吗。”宋迟越说越激动,脸色也愈发难看。

“这情况也极少发生,今晚例外。”她尽力调息,忍着一腔愤火。她对自己说,宋迟之所以责怪她,也是有情理的,洁洁两岁不到,她工作忙,白天就没机会带孩子,唯一能够与之相处的晚上,她也时有应酬,或者加班。她没得选择,生活所迫。好不容易准点下班,却和朋友‘约会’。现在姑且称为约会,宋迟心里肯定这样想。如果她是宋迟,也会生气和愤怒。

“少吗,你什么时候不加班不应酬准时回家带孩子你就不叫章瑾,工作比洁洁还重要?或者约会比洁洁还重要?”他句句指责,字字来自肺腑。

章瑾证了许久,才抬头正对着他,笑了笑,“你别混淆视听,从有洁洁那天起,你有尽过一天的责任吗。洁洁出生到现在,是谁挣的奶粉钱。你以为我想加班你以为我愿意应酬,可我没选择,为了讨生活,我只能不断地去适应。宋迟,我不是章瑜,我没有男人,我只能靠自己。”

他定定地看着她,缓缓地说:“对不起。”

闻言,章瑾长长地吸了口气,昔日种种如潮水般袭上心头,心痛至极。她努力地站稳,视线中的宋迟已有些模糊。

呵……千等万等,等来一句道歉。章瑾眨了眨眼,头扬的高了一些。

“对不起。”他重复,嗓音压抑:“只要你愿意,我会补偿……”

章瑾打断他:“我不要你的补偿。”

“你知……”

“洁洁是需要父爱,可也并非你不可。我知道你心有所属,至你走后,我就从来没盼过你能回头。宋迟,我承认我嫉妒过她,甚至还诅咒你们客死他乡再不回来。你说我歹毒也好,恨我无耻也罢,对我的生活造不成任何影响。我发誓,此生我就是想拖着你,把你绑在这个无爱的坟墓里,让她做一个永远的小三。所以,你寄回来的那份文件,我毁了。”

“是我对……”

“是,是你对不起我,是你们对不起我。你爱她,为什么要把我也拖下水,就因为她恨我妈妈,所以作为韩素女儿的我就该有此一劫么。”

一阵凉风急速而过,也不知吹熄了哪家的烛光,卷起了谁家的帘子,映出他情深意切的苦楚。章瑾想应是幻觉,他是宋迟,弃她如敝屣,怎么会对她有情愫。他的痛苦,也只因提起那个人,为那人而起。章瑾用手覆住自己的眼睛,不想再看他,转过身,尽量让语音听起来平静些:“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你,可是就连那错误也被时间挥霍得所剩无几。请你放心,以后我会尽早回来。”

她醒来,几家灯火照着室内,头部的疼痛比不过心上的伤。今晚那番话,耗尽了她所积攒的力气。

她竟不知道,毒舌的宋迟今晚被她驳得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她怎会不知道,这些天来他放低姿态,处处忍让,只因愧疚。他对她的愧疚,他想补偿。

砰砰地敲门声,韩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瑾,醒了吗,饿了吧,我熬了粥起来喝吧,别饿着自己。”

章瑾捂着眼,心想自己还真不争气,明明说好不再为他流泪,他一句对不起,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掉落。她坐起来,闷声对外说:“我知道了。”

她听见门外长长的一声叹息。

她在床上呆了很久,肚子饿得咕咕噜噜地叫,可她就是不想动,只想就这样躺着,只想这样的夜晚无限地延长。

她想起了那个夏夜,他载着她去离城区很远很远的一个小镇看花灯。涓涓流水,熙闹的街角,叫卖的老爷爷。她央求他在花灯上写下她的名字,他似迟疑了一下。可那时她沉浸在恋爱带来的喜悦中,只当那一瞬的迟疑皆因他大男人主义作祟,不暇多想。他写下他的名字,章瑾才在他名字下一笔一划添上自己的,小心翼翼地放进河里。她许下了一生的誓言,却不想那晚的风过猛,那盏灯还没随水流飘出两米扑哧就熄灭了,连着千万光辉的天宫也骤然一暗。

昔日种种,是伤是痛,明明灭灭。

这种时候,窗外最好飘着几滴雨,配上几声闷雷更符情境。正当她思至伤心处,忽闻一阵饭香,把她的魂魄从九沼地狱拖了回来。

她眼见之地竟都模糊,那个眉目清朗,目如星辰的宋迟,摆出完全不符他形象的姿势低俯着身,手里端着一个碗碟,眼睛似有些湿润。章瑾想,也许是自己的幻觉。

他看着她,眼中情愫万变,“堂堂的章老板因我几句话就气得不肯吃饭,这也太娇气了罢。若被人知道,以后你还怎么立足树威。”

方才还觉得他眼睛湿润,还撩起了她心中细微的涟漪,这才几秒钟苗儿都没成型就已被扼杀致死,果然不能对他抱有希望。

章瑾吸着气,捂着胸气虚道:“随你怎么说罢,我是无所谓,挣钱的手段千万种,这种行不通就另想一种,总有一条路通到罗马城。”

“哭了半晚也该哭累了,先把粥喝完再哭,不然哭晕过去还道我虐待你,虽说报复了我……”

章瑾顺了气,很想把他千刀剐万刀跺了。

“我知道你钟情于我,也得先把粥喝了,饿死了便宜他人,阎王那也没得伸冤。”

“宋迟,你脑袋被门夹了吗。”

宋迟回头朝门的方向看了看,淡淡地说:“三个我也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