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凤桐没说话，沈闲也顾不得什么上下属，犹豫的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沐沐真的出事了，你打算怎么办？”

沐千樱说到底，是龙盟七人之一，又是被他们疼到大的，万一真的出事或者……死了，身为龙盟boss，裴凤桐要怎么处理。

温雅的目光落在了书页其中一行，半晌没动。

沈闲见他还不说话，也就不试探了，直截了当的问，“你能下手或者下令杀唐子衣吗？”

此话一出，果然就看见裴凤桐握着书页的手指猛地一紧。

好吧。

这已经算是答案了。

沈闲苦笑一声，“你还是舍不得她……”

苦笑完，又越过了裴凤桐，看着对面规格不一的七栋小别墅，幽幽道：“这么多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根本不在龙盟，你当初也没有想过继承龙盟，后来你尽力发展，也只是为了扩大势力去找唐子衣，如果没有唐子衣，五年前，你应该就会退出龙盟了吧，唐子衣是你留在龙盟的原因，而我们，是你的累赘。”

“你们不是累赘，”裴凤桐淡淡开口，“我出身龙盟，永远都是龙盟的人，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对，就因为你是龙盟的人，所以你必须做一个决定，”沈闲转而看向他，“说实话，我不愿意相信沐沐会出事，我也不想去相信，可现在已经七天了，沐沐被云漠带走七天了，当年沐沐遭遇过什么你和我一样清楚，云漠是个疯子，他抓了沐沐绝对不会善待沐沐，如果他折磨沐沐……至少，沐沐还能留下一条命，可如果，他杀了沐沐呢？”

这就是一个现实的问题。

裴凤桐是龙盟的人，而唐子衣，则是龙盟的仇人。

“如果沐沐死了，会有人为她偿命。”裴凤桐一字一句的说。

“那个人该不会是你吧？”沈闲冷笑，“为了唐子衣，你不要龙盟，不要我们，不要沐沐，现在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你还真是让我没办法。”

“沐沐不会白死，总要有人负责，”裴凤桐轻轻合上书，一双俊眸有了坚定眸光，“这个人只能是我。”

“所以呢！”沈闲忽然笑起来，笑得极冷，“我们失去了龙盟的武者，还要失去龙盟的boss，唐子衣真是一箭双雕，杀了沐沐也杀了你。”

这真是龙盟有史以来最赔本的买卖了！

“一开始就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接近她，不爱她，也不让她爱我，没有孩子，没有伤害，没有欺骗，那所有的事情都不会一样，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我找了她五年，想办法补偿，用力气弥补，我能还给她的，最后的最后，也就是这条命了。”

“只是一个错误啊，为什么你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沈闲控制不住的低吼。

“因为我做错了，任何人做错了都要付出代价，我也不例外，衣衣失去了孩子，我造成了一个生命早夭，现在还一条命，也是正常。”

“谁能杀你！”沈闲眼睛泛红地看裴凤桐，“你是龙盟boss，谁能杀你？还是，你要自杀？”

不等裴凤桐说话，沈闲像咬碎了牙一样，“听着，我知道我是男人，我也知道你不爱我，唐子衣再怎么不好，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你心动的女人，所以我才会制造一切机会给你们破镜重圆，现在，是我最后一次妥协！我不能看着你痛苦，于公于私都不行！我希望你幸福，我希望你比任何人都幸福！你根本不想留在龙盟，你根本不想做那些事情……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