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暗里派出鹰卫暗查,明里让赵挚留意,他自己好像并没有做更多的事,不动如山。
为什么?
“……是不确定对方实力,还是确定了,仍然不能动?”
前者,对方力量太大,贸然妄动,可能动摇国本;后者就是投鼠忌器了,不能打老鼠掀了玉瓶,这个人手里,有皇上目前很忌惮的东西。
赵挚看着宋采唐,没有说话。
他本人最懂皇上的意思,配合皇上在人前演了一出‘失宠’戏,下调四方做观察使,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方向,也知道可能会面临的危险和困难,他并不介意做皇上手里的刀,他本就为此而生。
只要国泰民安,隐患不在!
“这个人能藏这么深,悄悄摸摸做这么多事,力量很大,非同一般,”他双手交握,身体略略前倾,眼神锐利,“我们现在最紧要的是要确定——这孩子和叛国通敌之人,是否有关联?”
“谁的孩子?谁生的?现在在哪儿?”
根据前后信息对照,有个方向稍稍比别的明显。
温元思想了想:“如果……这一切为了孩子,似乎就能解释的通。”
可不是,太解释的通了!
宋采唐赞同点头:“孩子的出现,就是最大变化,如果和双方都有关,可能性就更大。”
“可现在的问题是孩子下落不明,生孩子的女人也不明,根本找不到啊!”祁言相当着急,语速都快了,“我小叔叔,再加上玲珑,这么多年努力,别的都管中窥豹起码看到点斑,这两点却完全不知道,可见有多难!雁过留声水过留痕,什么都没有——没准她们都死了!”
掷地有声,就差拍桌子了。
赵挚指节敲打在桌面,若有所思:“我倒不这么想,人死百事消,反倒没必要搞这么多事了。人,一定还活着。”
祁言愣了愣,低头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算年纪,女人再小,也必已过了三十,再老,也老不过五十,孩子若活着,今年十八岁……”
那接下来的事不用说了,找呗。
能引起这样的轩然大波,牵扯出这么多事,孩子的娘肯定也不是省油的灯,小牌面的人。
房间静了静,玲珑看看宋采唐,再看看赵挚,又言:“此前关于赵忠的话,我确是心有怨气,想激你们,赵忠的主子是谁,我不知道,也并不关心,因为同我无关,我只要肯定他与通敌叛国组织有关,是手脏的人,也是我要杀的人,一切足矣。”
“他为人看似圆滑,实则非常谨慎,想诱他出来并不容易,察觉到这一点特殊,我起意试探,没想到一点点模棱两可的话,他立刻就上钩来了。我本只是些许怀疑,他这个速来举动,反倒印证了我的猜想,这个主子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可惜现在他死了,没办法告诉我们更多。”
玲珑说完,垂眸叹了口气。
她从未想过,境况竟如此发展,她竟真的被人说动,招了供。她本想若真有意外,就玉石俱焚,鱼死网破。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也用不着后悔,”玲珑看着宋采唐,面色微白,露出一抹惨笑,“看在我还算配合的份上,最后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宋采唐看她好像有些不对劲,把她的茶往前推了推:“有什么话,你可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