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象征自己老师身份的眼镜,穿上黑色大衣,头发也有些散乱,踏进医院的大门。
他想他也许和医院有仇吧,每回找人算账都是在医院。
抬手看了看时间,病房门打开,一个中年妇女疲倦的走了出来。
“妈这就去打饭,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摁铃找护士,要是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再来你也别理!”
交代了一下,妇女带着饭盆离开病房。
段柔没有亏待年轻人,单人病房,脱离危险后也是给他最好的环境休养。
这家人不知感恩,甚至还觉得理所应当。
妇女离开,墨染走进病房,坐在年轻人的面前,抬手给年轻看表。
“从你母亲离开病房开始算,大概我们有七分三十秒交谈时间,如果你摁铃我会让你后悔醒过。”
男人危险的气息靠近,另一只手已经扼住了年轻人的脖子,吓得年轻人抬手摁铃的手放了下来。
仿佛能够听到自己骨头滑动的声音,年轻人向后挪动。
“你很早就辍学,家里人是让你跟着孙柏林打工做生意,但是他却带你赌博,你欠了孙柏林的钱,所以才唯命是从。”
年轻人听闻瞪着眼惊恐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回驳。
“那天晚上,你们不是去偷水泥的,是孙柏林逼你去做坏事,但是很遗憾,出了岔子最后你自己受伤最重,他说你不用还赌债了,而且还会给你钱,也不会告诉你的家人。”
墨染继续开口,没有给年轻人太多开口的机会。
直到这一刻,年轻人才艰难的挤出一句话,“你……你怎么知道的。”
年轻看着眼前的男人,不认识,但是他的双眸就像是一面镜子,清楚倒映着自己的窘迫。
“我喜欢给人选择,一是给你一笔钱摆脱孙柏林,但是我要你把实情告诉穿旗袍的那个女人,二是你什么都不说,继续被孙柏林摆布然后他拿钱你卖命!”
依旧是两个选择,墨染的习惯,谈判从来不喜欢多废话。
抬手继续看了一下时间,“我们还有三分钟思考这个选择。”
年轻人为难的看着他,孙柏林是怎么样的人外面人不清楚,但是他自己清楚,嗜钱如命,欠孙柏林的钱比要他的命还可怕。
这么好的选择,年轻人眼神晃动之后,立即开口,“我选一,一!”
墨染起身将装着钱的信封递给他,“你见过我吗?”
年轻人先是点头,立即改成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