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被她准确洞穿了心思?灵宫男子的眉微扬了扬后,墨眸瞅望向了青丝随风扬逸的潇甩,已迈着轻盈的莲步向其中一名深垂着脑袋,肩上扛着嵌满糖葫芦草垛子小贩面前走去的上官凝月。
玉眸慵懒的扫了扫眼前肩颤抖的扛着糖葫芦草垛,神经紧绷的迎接自己到来的龙耀皇朝真正的小贩,上官凝月红唇魅笑缱绻的溢道:“大家不用过于拘束,除了不许擅自离开之外,你们完全可以谈笑风生。”
语毕,她的玉指从草垛间轻摘下了一串由红彤彤山楂贯穿而成的糖葫芦,便转身朝着左相府的大门方向而去了。
众小贩腮边冷汗滴坠的同时,眼角抽搐的瞄向了上官凝月那渐渐远去的飘逸背影,心中更是不约而同的嘀咕着:不用过于拘束,完全可以谈笑风生?
威武的瑞王妃啊,您就是借我们一个天大的胆子,我们也绝不敢用喧哗的笑语骚扰您的耳根啊?总之呢,您最后能让我们大伙儿安然无恙的离开左相府的大门口,我们就已经感动的谢天谢地,口中对您的慈悲直念阿弥陀佛了。
返回左相府大门处的上官凝月,一屁股落座在了软榻上之后,高翘起了个懒洋洋却又不乏嚣张气焰的二郎腿。
漫天柔柔浮动的空气间,除了嬉戏缠漾的细微风声之外,便只剩下了上官凝月啃咬糖葫芦之时,红唇故意溢出的赞不绝口的啧啧啧声了。
双膝依然跪于地面的凌纤纤,修长的指甲深嵌进手心中的同时,盯瞅向上官凝月的双眸绽泻的尽是狰狞扭曲的色泽。
上官凝月,你给我好好的等着。昔日的至尊赌场内,你给予我的绣花针贯穿手心痛楚,以及今日你送予我的膝盖跪地屈辱。这一翻的新仇与旧恨,我毒仙来日若是不百倍千倍的还给你,誓不罢休。
一阵津津有味的啃咬糖葫芦声过去后,上官凝月抬指抹拭掉了唇角边所沾染的些许山楂碎屑。随即,她从软榻上站起了身来,移步到了跪地的凌纤纤面前。
身躯倏地一个半蹲,右手撑拖住自己的半边脸颊,上官凝月的左手撩拨起了凌纤纤披散于肩头的一缕发丝。
“好了,你也跪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让你站起身来了。不过呢,我上官凝月可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哦。让你站起身来之前,我会将今日堵截左相府大门口的真正意图,源源本本的告诉你。”上官凝月启唇柔溢道的同时,葱指漫不经心的把玩起了凌纤纤的那缕发丝。
隐忍着双膝麻楚的凌纤纤,鼻子冷冷的一哼后,微眯双眸的瞅望向了上官凝月道:“你说吧,我凌纤纤洗耳恭听着呢。”
上官凝月斜睨了眼凌纤纤后,勾唇滟笑道:“如你之前所言,我的爱貂今晨确实没有蹿溜进左相府内。它此刻正怀抱着无数根最爱吃的大香蕉,在瑞王府的貂屋中睡着懒觉呢。而我至所以假借小貂儿丢失一事,跑来嚣堵左相府的大门口,其真正目的是为了断掉左丞相踏夜寻医的路。”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凌纤纤的心倏地一拎。踏夜寻医的路?
看来…自己果然没有揣测错误啊,这上官凝月率着百名侍卫包围左相府,真的是因为她洞悉了毒王今夜要悄离左相府,准备前往雪影阁擒拿圣手医王的举动。
凌纤纤的唇森冷一勾,声音夹杂着万千唳气的回道:“上官凝月,金翡翠可是在家父左丞相的手中,即便你断了家父踏夜寻医的路又有何用呢?家父匿藏金翡翠的地方极其隐秘,即便你血洗了左相府的所有人,然后将再整个左相府掀个底朝天,也绝无一丝可能性替龙耀皇和瑞王找到金翡翠的。”
凌纤纤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轩辕璃和轩辕焰若是得不到金翡翠的话,便无法成功获知圣手医王的下落。到时候,有他们二人的母妃为整个左相府陪葬,亦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葱指抛松掉了凌纤纤的发丝后,上官凝月容颜笑的满是春风的道:“忘记告诉你了,今晨当我从瑞王府高调出发的时候,焰同时也低调的出发了。知道焰去了哪里么?他…已经抢先你们一步,先去踏雪寻医了。”
“不可能。”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凌纤纤立即难以置信的失声叫了出来。
她十分的肯定,隐藏圣手医王下落的那枚金翡翠,如今仍然还在毒王的秘密暗格中摆着呢。既然如此,那么轩辕焰又是如何得知圣手医王下落的呢?
可是,上官凝月刚刚却分明说出了踏雪寻医这四个字。踏雪寻医,这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踏上前去雪影阁的路,寻觅圣手医王。
葱指揉撩了撩自己额前随风翩舞的一缕青丝后,上官凝月的玉眸妖娆笑意尽泻的道:“可能,怎么会不可能呢?不过,这个你认为不可能的可能,全得归功于沧月太子夜逸风哦。若不是因为他的自作聪明,我和焰又岂会对圣手医王的下落,得来的如此不费功夫呢?”
“你…”凌纤纤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抹无法掩饰的惶恐气息,她既然破解出了白纸条上所隐藏着的秘密,那么她…会不会同时也破解出了自己和毒王的真正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