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郁秀才 予乔 2634 字 23天前

这两样人生,对原主来说,无外乎吃吃喝喝,一种是吃香喝辣,另一种是清汤寡水。但总的来说,这都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米虫。

可怜了他的发妻谢荣。

如今,这个发妻也变成了他的发妻,被他一并接收了。

这也是江舟有些不能接受的,在他二十五年的人生里,字典中一直都是勤奋好学、坚忍不拔、自食其力的正面形象,如今倒成了一个混吃等死、准备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抛弃发妻的陈世美。

他跟现代那些凤凰男有个屁的差别!

而且这种形象还是被公之于众的,是个人都能明白他企图的那种,未来他还有信誉可言?

精神上的刺激让他有些不忍直视的捂了脸,直到耳边响起一道尖利的叫骂透过昏暗的纸窗传入他耳里“还没把饭做好,你是要饿死我和你爹是吧,贱丫头,我就知道你张了一脸的衰样,早就盼着我们两个老的死了是不是”

半晌外头院子里想起他便宜妻子谢荣不善言辞的辩驳“不是的娘,我刚熬好了药”

啪的一声脆响,接着是郁婆子唾沫横飞的指责“你还敢回嘴了,小娘养的,没人教你什么是孝道?”

郁桂舟都能想象脑海里那个有些尖酸刻薄的廋小的中年妇女是如何气得跳脚,恨不得在谢荣身上留下几道血条子的模样。

谢荣,怕是缩着身子任打任骂吧?

想到这儿,郁桂舟的心里突然泛起了不忍,为这一个逆来顺受的古代女子,在以孝道治国治家的社会里,她不被娘家和婆家不喜,甚至不被丈夫接受,在这样的绝境下,还能生活下去,心境该有多么坚强?

比起他,也是强了太多。

甚至比起从前生活的社会,比动不动就轻生的年轻男女坚韧太多,就如同路边的野草,虽然天天被人踩着踏着,依然顽强的向上生长着,努力在一方天地中生根发芽。

他,不如她。

郁桂舟努力撑起身子,把这间破败的土房瞧了一眼,忍着脑袋里的眩晕,蹒跚着走到一块木板前用手一扯,拉开了门,抚着墙壁一路从堂屋走到门外。篱笆围起来的院子里,谢荣如同他想的那样缩着身子任由比她矮上一个头的丁氏抓扯,本就是补丁拼织的衣裳破了一块又一块,黑漆漆的脸上还有几道血块,就算如此,她依然紧紧抱着怀里的陶罐,那里边装的是他的汤药。

郁桂舟蹙紧了眉,看了看在厢房门口蹲着的郁当家,他砸吧着嘴抽着大烟,连眼神都没往这边飞一个,显然是习以为常了。

“还打什么打,等会药洒了我还喝不喝?”郁桂舟学着原身的语气不满的站了出来,抚着墙壁踹了几口粗气。

见儿子发了话,丁氏这才不敢下狠手,只是心里气不过,最后狠狠掐了两把才放过她,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着“快不快滚过去伺候你男人,都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个男人也看不住,让他被人欺负”

郁桂舟听得很想笑,他心道,就你那好儿子,泡个妞难道还带着原配一起?

谢荣垂着头,抖着酸疼的腿走了过去,揭开陶罐,在堂屋桌上拿了个碗倒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递到郁桂舟面前“相公,喝…喝药”

郁桂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把她手上、脸上的痕迹看得一清二楚,心里也有些怜惜她不过十五,小小年纪就吃尽了苦头,接过碗仰头,喝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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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古代版了解身世的他

要说夫妻这档子事吧,放在现代遇见老公出轨,厉害点的老婆都能直接带人当街打小三,徒手撕渣男了。放在大华国,男人要出门寻花问柳,女人还要贤惠大度,连一句怒话都不敢说的。

“相公,我去做饭了”谢荣似乎格外怕他,连眼神都不敢与他对视。

郁桂舟下意识点点头,等见她脚步匆匆的往灶房赶时,心里又有点小郁闷,他一白嫩书生,肩不能抗,手不能抬的,跟丁氏相比,战斗力不知道弱了多少,谢荣怎么会惧怕他?

而且,他这算不算奴役未成年人?

以他的心里成熟来算,谢荣与他,可真是足足差了十岁,放现代社会,都可以叫他一声叔叔了。

真是老牛吃嫩草…郁桂舟刚想起这个词,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不少内容,随着这些内容,他的脸上也变换不断。

实在是跟吃了翔一样梗得他难受。

原身这渣男,整天吃小媳妇做的,穿小媳妇做的,到了晚上,还强迫小媳妇做一些不文明的事,夫妻之间有人伦敦常是常情,可这人渣偏偏只在娶的童养媳身上发泄怒火,翻来覆去的折腾她的身子,用尽了花街柳巷的狠辣手段,还没等人家及弈后真正的破瓜,身子就本能的惧怕起来。

这已经是到了鬼畜的阶段了吧?

谢荣这小姑娘已经够苦了,连真正的鱼水之欢都没经历过,就在心灵上烙印下了一层难以磨灭的痛楚,根本就没有享受作为一个女人该有的性福。

若是没有脑袋开瓢,恐怕终其一生,谢荣都是个苦命人。

理清了真相的郁桂舟抬头仰望天空,与之晴朗的好天气,他的内心真是说不出的日了狗了的无语至极。

丁氏走上前,脸上带着几分关心“老大,你身子好些了没”说完这句她突然又想起了当日的场景,跳着脚骂道“谢白家那浑小子竟敢打你,你可是读书人,还是村里唯一的童生,娘这两日是不得空,等过两日,我非得扒他们一层皮出来”

郁桂舟脑袋有些放空,捻起衣角擦了擦被唾沫喷了一身的前襟,无奈的听着这个身体的娘跟打了鸡血似的里里外外把人骂了个遍。

扒皮?丁氏倒是有这个能力,关键是巧妇她还难为无米之炊呢,何况,谢白家比他们家还穷,就算搬空了谢白家,那也是没卵用的。

而且在事发当天,谢白家两口子就捧着一袋子邹巴巴的布上门赔罪了,那里头是他们家辛苦存了好久的几十个铜板,赔了郁桂舟的开瓢费后,那是家贫如洗了。

原主混吃混喝了十六年,结果一条人命就值了几十个铜板,如今这日日喝药,铜板早就见底了,可人还是死了,正应了那句:一文不值。

“你得了吧,整天胡咧咧啥?”郁川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烟杆子,敲了丁氏的背一下,把丁氏疼的跳了一下,瘪着嘴不敢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