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里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江亦嘉一脸钦佩地看着杜晓瑜,“你那嘴巴也太损了,瞧见那几位王妃的脸色了没,一个个恨不得将你给生吞活剥了,你就不怕她们找你秋后算账?”
杜晓瑜挑眉,自行倒了杯茶润嗓子,“如今才入春,秋后算账还早着呢,更何况,我说的是大实话呀,她们本来就知道楚王府里面宝贝多,还偏要送上门来找不痛快,对付这种人,就得直击要害,让她知难而退,否则她们一个个能言善道的,那么多张嘴,我一个弱女子哪里应付得了,会被欺负哭的。”
江亦嘉嘴角抽了抽,“你呀,也就是外表看起来娇里娇气,事实上,嘴巴可比谁都毒,要是真杠上,刚才那几位加起来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抬举了。”杜晓瑜笑笑。
江亦嘉似乎是打算一直待在新房里陪着她直到傅凉枭回来了。
杜晓瑜很不舒服,时不时地犯恶心,又不好说破,便道:“我娘家来送嫁的那三位小姑娘人生地不熟的,嘉姐姐可要帮我好好照顾一下,天色不早,你们也该回去了。”
江亦嘉看了看时辰,楚王府距离杜家很远,要走的确得趁天色,点点头,“好,我送她们回去。”
江亦嘉走了以后,杜晓瑜迫不及待地蹲到痰盂边吐了起来。
水苏听到动静,急忙推门进来,二话不说,先给杜晓瑜拍背,又倒茶水来漱口。
等杜晓瑜吐完了,才担忧道:“姑娘近来似乎肠胃不太好,那次去城隍庙就一直吐,到了现在还在吐,这可怎么是好,要不,请王府的良医官来看看吧!”
“不用了。”杜晓瑜摆手,“我只是刚回京城,水土不服,睡一觉就好了。”
水苏扶着她去喜床上,帮她脱下一层又一层的大红嫁衣,换上保暖的绯色寝衣。
杜晓瑜倒床就睡。
傅凉枭回来的时候她有点印象,就是撑不开眼皮,只隐约闻到他满身的酒气,后来好像是沐浴去了,再回来时酒味儿没了,清香怡人。
杜晓瑜迷迷糊糊中,腰身被一只修长的手臂搂住。
嗅到熟悉的味道,杜晓瑜往他怀里拱了拱。
大婚的龙凤喜烛一直燃烧着,半夜的时候爆出一声火花响,惊醒了杜晓瑜,她睁开眼,额头顶在他的下巴上,她往后挪了挪,下一秒又被熟睡中的傅凉枭无意识地搂得更紧,仿佛在梦中都怕她突然会离开他。
杜晓瑜不敢动了,小心翼翼地贴着他,怕将他吵醒,连呼吸都特地放轻。
正房烧了地龙,所以即便是晚上,屋里也是暖和的,傅凉枭的寝衣穿得有些单薄,胸前盘扣松散,露出结实健硕的肌理来。
他习武,平时没少锻炼,身上没有多余的赘肉,每一块肌肉都散发着令人迷恋的成熟男人味。
杜晓瑜痴痴地看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再醒来时,红烛燃尽,天已经亮了。
杜晓瑜睁眼,发现傅凉枭正侧躺支着脑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身上的寝衣松松垮垮,那充满男性力量的紧实肌肉一览无余。
杜晓瑜有些脸热,尴尬地打了个招呼,“你这么早就醒了呀?”
傅凉枭的面色带着些得不到满足的幽怨,“本王怕是有史以来第一位洞房花烛夜什么都没做的新郎官了。”
说着,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小乖就不准备补偿你家夫君一下?”
昨夜他回来的时候,她果然早就睡着了,小小的一团缩在被子里。
本来想做点什么的,可是想想她白天累成那样,便不忍心闹她,索性一直忍到今天早上。
两人同床共枕,又是他先醒,娇妻就躺在身侧,晨间的某些反应自然不可避免,这会儿难受得快要爆炸。
杜晓瑜知道这样的洞房花烛夜对他不公平,补偿他也在所难免,只是看了看天色,“咱们今日还要去拜见各宫主子呢!”
“不急。”傅凉枭的双眼里已经燃起了火苗,一副不满足他他就走不动道的架势。
杜晓瑜苦着小脸,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个行不行?”
“这也叫补偿?”傅凉枭挑眉。
好嘛!
杜晓瑜吸吸鼻子,翻身下床去把他特别准备的漱口水拿来,好几种,是不同的花露,杜晓瑜选了其中一种。
一看到那几个瓶瓶罐罐,杜晓瑜就郁闷,突然好希望肚子里的小家伙快些长大,她就再也不用干这苦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