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者自称略通小道。
二者这般气定神闲非常人所能及。
三者这些话提及的事物从何处接触而来?
谢三太爷不由得,对桐笙的出现有了疑虑。
桐笙对于这样的问题,只是淡淡的垂眸不语。仿佛是听到了但不想回答,不经意间带上了一种淡淡的淡漠的抗拒。极淡得让人不易觉察。
……
“好,”谢三太爷看了她片刻,换了个问题问:“那我问你,你此番来鱼市寻我们,除了为你娘的遗愿……还为了什么?”这般突兀的寻来,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既然不肯说明原因,而来意总要相告。
“这……果然瞒不过三叔公。”桐笙说道,仿佛有些无奈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素素只是不想这样老老实实的回京,六年前父亲姨娘们容不下我们,如今想接回去就接回去,未免太过轻易。他要如何安排,与素素何干呢?……素素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虽然还未明确,但已有腹稿,若素素需要帮助,可否前来寻三叔公和舅舅相助?”
”你打算做什么?“
”什么都行,只要是有趣的事。“
说罢,一声轻笑。
笑声极短,恣意而又畅快。
似乎这于她而言,是一件有趣,而又值得挑战般的事情。
谢三太爷瞧着她。心底越发肯定,她是在清台山遇到了什么人事物的教导,才会如今这般,凡事应对平静淡然的模样。
也才会有几分,连让他都有些看不懂的古怪。
而若真是如此……
沉吟不语的同时,他对桐笙的回复并不满意;她看似回答了问题,其实仍旧没有说要做什么事。
谢忠义也听得震惊满脸,但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人,很快将情绪压了下去,带着几分真诚,而语重心长的担忧问:“素素……你,你说的这些话,实在是……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否遇到了什么难处?都说出来不要瞒着,舅舅家现在虽然落泊了,但只要能帮得上忙的,都必然不会叫你孤立无援。”
他在问话的同时,也不得不再次打量着眼前的外甥女;却越看越觉得,她仿佛变得不认识了般,除了那张与记忆里无差的脸。只是少了刁蛮无理,少了粗鲁张扬。
除此之外,她神情平淡自如。
除此之外,她交谈间言语不凡。
桐笙垂眸淡淡道,“多谢。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停歇在清州城的时日难免无聊,随心而起念,想找点事情来做做。又恐冒然说出来惹两位长辈笑话。”
“但讲无妨。”谢忠义不由得越发狐疑和好奇。
桐笙不答反问:“素素有一事不解,方才听舅舅所言,无论是官盐还是私盐的利润都因该极高才是,为什么……不做点盐的生意?”她问话的语气仍旧淡然平静。
仿佛是理所当然的语气,让谢忠义听得更莫名难解,张了张口,却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说。
盐生意是想做就能做的吗?这话真是半点不中听,但对方到底是外甥女,他总不好说重话训斥她异想天开。是而,只得叹气般摇摇头,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起来。
到底是个小姑娘家,说的这些话……让人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