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郑x姬阆2(1 / 2)

无纠 长生千叶 5691 字 1个月前

姬阆不见了?

太子郑还以为姬阆是在生气, 因此才没有出现, 原来这么晚了, 姬阆都没有回来。

太子郑“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那从者连忙说了一些经过, 上午姬阆吼退了太子郑之后, 心情特别不好, 自己骑马就冲进了树林,从者们连忙去追赶。

姬阆走得不快,其实是追到的, 后来姬阆一直没有回去,就在树林里一直往前走,他们从上午开始, 中午也没有停下来休息, 姬阆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在出神, 一直走到天黑下来, 都没用过一次膳食。

入夜之后, 树林里有些下雨, 从者就劝说天子回去, 只是姬阆不想回去,仍然冒着雨继续往前走, 大家都怕天子身/子不好淋/病了,但是也没有办法。

后来树林里突然窜出了受惊的野兽, 也不只是这么回事, 从者保护姬阆撤退,结果就冲散了,野兽被制/服了,但是姬阆突然就不见了,也不知去了哪里,他们寻找了半天,但是一无所获,赶紧回来报信,这一来一回因为距离远,不知要耽误多长时间。

太子郑一听,顿时坐不住了,赶紧披上自己的外跑,提上佩剑,立刻就出了营帐,外面还下着雨,淅淅沥沥的雨水变得越来越大。

太子郑黑着脸走出来,立刻召集了守卫,分成数组,地毯式搜索,将整个猎场包抄搜索,一定要找到姬阆。

很多国/家的国君都在,有人帮忙,有人却在看热闹,就等着姬阆身亡,这样他们好分一杯羹。

太子郑也翻身上马,飞快的往前冲去,准备去寻找姬阆,太子郑现在心中后悔极了,他不该一时冲动就和姬阆犟嘴的。

太子郑并不喜欢陈国国女,他心中有自己的心思,也不想让姬阆立陈国国女为夫人,他之所以不否定,只是说自己没有,其实是故意的。

太子郑知道,自己这样的态度,姬阆定然会震怒,那么对陈国国女也会有芥蒂,自然不会再想娶她为夫人,而那个陈国国女,也不是真心喜欢姬阆的,因此太子郑觉得自己的做法没错。

只是太子郑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点私心,姬阆却如此生气,一整天都没回来,而且还遇到了危险,如今下落不明,若是因为这个出了什么事儿,太子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雨越下越大,太子郑很是心急,已经将身后的从者全都甩开了,自己冲到最前面去找,眼看着就要子时了,一直没有找到姬阆,姬阆从上午就没吃东西,如今必然饿得厉害,而且还这么大的雨,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太子郑越来越忧心如焚,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哒哒哒”的声音,冒着大雨向前看去,竟然是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那是姬阆的马!

太子郑连忙吹了一声口哨,那骏马立刻发现了太子郑,快速的冲着太子郑飞奔而来。

骏马跑到太子郑面前,立刻去蹭太子郑的手,然后竟然咬着他的袖袍,一个劲儿的使劲拉拽。

太子郑安抚了一下骏马,说:“你要带我去找父亲?”

骏马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太子郑的话,反正就是一个劲儿的拉扯着太子郑,一定要让他过去,太子郑连忙把自己的马匹拴在树干上,然后骑上了姬阆的马匹。

姬阆的马匹立刻撒开蹄子就跑,向前冲去,距离并不是太远,很快就冲到了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雨水变成了磅礴大雨,太子郑的衣袍全都湿/透了,头发也湿/透了,冒着大雨,却一刻也不停歇。

地方很偏僻,地上还有很多石头,一下雨打滑的厉害,马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几乎要摔在地上,很快马匹就变得躁动起来,越来越躁动。

太子郑赶紧翻身下马,那高头大马就拱着太子郑往前走,前面地上的石头很多了,十分滑溜,再往前走一点,便看到了一个大坑,看起来像是塌陷一样的大坑,里面都是碎石,非常的深,加上是黑夜,往下一看,竟然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看到有一个身影,静静的躺在那里。

太子郑一看,顿时吃了一惊,是姬阆!

虽然很黑,而且看不清楚,但是太子郑可以肯定,绝对是姬阆。

太子郑立刻朝下大喊:“父亲!父亲!”

姬阆迷迷糊糊的,他感觉很冷、很累、很痛,自己似乎要死了一样。

他因为无名大火,训斥了太子郑一顿,后来感觉自己训斥的太难听了,太子郑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唯一对自己好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上自己看中的女人。

姬阆越来越后悔,但是不知该怎么说好,他刚才还让太子郑滚回去,越想心中越是难受。

姬阆徘徊在树林里,想着怎么样和太子郑道歉的话,只是他有拉不下脸来,转念一想,若是太子郑真的喜欢上了陈国国女,那怎么办?给他们赐婚么?

不,万万不可!

姬阆也不知为何不可,难道是自己喜欢陈国国女,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他已经过了爱慕一个人的年月,当年被自己的夫人狠狠伤了一把,姬阆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之所以想要立夫人,也是为了不让群臣嘲笑,看出自己不能生育。

那还为何?

姬阆觉得他想不出来,很烦躁。

后来树林里突然跑出了猛兽,姬阆吓了一跳,与从者冲散了,姬阆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再加上天黑,已经不辨方向,姬阆十分心慌,又十分后悔,这时候还下起了雨。

这片树林里有很多石头,一下雨就打滑,姬阆骑着马,找了一个方向,但是越走越偏僻,越走地势越复杂,马匹是千里良驹,却偏偏被石头蹭的打滑。

“唰——”的一声,马匹一下打滑,姬阆被猛地一甩,一下就坠下马背,“嘭!!”摔在地上,哪知道地上竟然有个大坑,“咕噜噜”就顺着滚了下去。

大坑很深,旁边都是碎石,姬阆撞到了头,猛地一下就晕了过去,“咚!!!”一声,直接坠落在坑底,彻底昏死过去。

姬阆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人叫自己,是郑儿的声音,不,不可能是郑儿,他被自己骂走了,怎么可能是郑儿。

姬阆头很疼,他撞到了脑袋,不只是头疼,全身都疼,身上都是掉下来刮到的伤口,而且腿动不了,似乎是骨折了,钻心的疼痛。

姬阆很委屈,突然就觉得很委屈,再加上他听到郑儿的声音,若有若无,十分缥缈,就更觉得委屈。

太子郑往下看了看,太深了,没有绳子无法把姬阆拉上来,但是这么深,姬阆摔下去肯定会受伤,而且叫了这么半天都醒不过来,不知道是不是伤的很重。

太子郑觉得不能耽误时间,立刻拍了拍马匹,说:“去,去找/人来,往那边走,一直跑。”

那匹白马似乎有灵性,立刻尥了个蹶子,立刻冲了出去,朝着刚才太子郑给他指的方向冲出去。

太子郑看着白马跑出去,立刻往深坑下面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顺着深坑往下爬。

深坑四周都是碎石,不过这些碎石很细小,有的锋利划手,有的则是一扒就粉碎了,太子郑也不管这些,扒着碎石往下爬,一点点爬下来,双手都变得血粼粼的。

姬阆感觉有人在叫自己,是郑儿的声音,不过很快的,那声音就消失了,姬阆一阵苦笑,心想着,果然不是郑儿,果然是自己做梦,或许自己要死了,或许自己已经死了。

等了一会儿,就在姬阆绝望的时候,他不只是听到了喊声,这回喊声近在咫尺,又感觉到了温暖的掌心,那掌心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异常温暖。

“父亲!父亲!”

“父亲!”

“别吓唬我,你快醒醒!”

姬阆听到郑儿的声音,一遍遍在自己耳边响起,他很疲惫,却想要睁眼看一看,到底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姬阆费尽全身的力气,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模模糊糊的,起初根本看不清楚,缓了一会儿,这才看清楚,竟然真的是太子郑!

“郑儿……”

姬阆十分虚弱,头上还有血,身上也都是伤,有气无力的轻念了一声。

太子郑爬下来,摸了摸姬阆的额头,在发/热,非常烫人,发冠也摔碎了他,头发披散下来,里面全是血,头给磕破了,非常狼狈,衣袍也因为摔下的时候被刮得乱七八糟。

姬阆十分憔悴,加上下雨,冲刷的姬阆更是瑟瑟发/抖,看的太子郑心里一拧,赶紧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裹在姬阆身上,将姬阆抱在怀中,给他挡着大雨,说:“是我,父亲,是郑儿!我在这里。”

姬阆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若不是迷糊,为何被自己骂走的郑儿会出现在这里?

姬阆“嘶……”了一声,说:“我……我的腿……”

太子郑被他这样一说,这才发现,姬阆的腿不对劲,赶紧/抓起深坑里的一些树枝,给姬阆的腿固定了一下,然后用自己的袍子给他系上。

太子郑低声安抚的说:“没事,没事父亲,还好的,只是摔了一下,等咱们回去,儿子叫医官来,马上就没事了。”

姬阆依赖的靠着太子郑,能感觉到他站在身上传来的温暖,很舒服,让他安心。

姬阆眼圈不由一下就红了,费劲力气,搂住太子郑的肩背,低声说:“郑儿,对不住,为父不想骂你的。”

太子郑听他这么说,顿时心里也不舒服,给他挡着雨,将他头上的伤口也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说:“父亲您别这么说,是儿子不懂事,不是父亲的过失。”

姬阆紧紧搂着太子郑,仿佛一撒手太子郑就会消失一样,说:“没有谁都可以,为父不能没有郑儿,为父不立夫人了,你千万别生为父的气,好不好,还不好,郑儿?”

太子郑听着姬阆的话,或许是因为姬阆现在太脆弱了,他腿骨折了,头磕破了,发着高烧,几乎是奄奄一息,因此说出来的话让人十分心酸,十分脆弱,竟然不自主的就低头了。

太子郑连忙紧紧搂住姬阆,说:“儿子没怪您,真的没有。”

姬阆听着他的话,似乎有些放心,这才安心下来,呢喃的说:“冷、好冷。”

姬阆当然冷,他在发高烧,而且还下着大雨,他们在深坑里,头上也没有封顶,自然会冷。

太子郑给遮着雨,想要带着姬阆爬上去,只是姬阆现在太虚弱了,根本抱不住太子郑的肩背,太子郑也没办法背着他爬上去,而且姬阆的腿还受伤了,不能受力。

太子郑只好/紧紧搂着他,说:“父亲,坚持一下,很快有人来了,别睡着了,别睡,跟儿子说说话,好么父亲。”

他的声音很温柔,在姬阆听来,非常有诱/惑力,姬阆迷茫虚弱的睁着眼睛,看着太子郑,突然笑了笑,说:“郑儿你现在都不怕黑了,为父感觉自己很没用,你快要不需要为父了。”

太子郑听他说起这个,摇头说:“不会,只要父亲您答应,儿子会守在您身边一辈子……”

他说着,又低声苦笑了一声:“只怕您会觉得我肮/脏不堪。”

他这句话说得很低,很轻,姬阆实在太虚弱,根本听清楚,说了几句话,再也坚持不住,就要沉沉睡去。

这个时候就听到“太子!!天子!”的声音,果然有人找来了,太子郑赶紧站起来朝上喊。

从者连忙冲过来,把绳子放下来,将姬阆和太子郑拉上去。

姬阆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腿还骨折了,众人护送着姬阆,快速的往营地赶,医官全都出动了,跪在营帐中给姬阆看病。

姬阆失血严重,一直在昏迷,身上都是擦伤和划伤,相比之下,腿部的骨折反而是最轻的了。

太子郑特别担心,一直守在旁边,看的医官压力很大,医官忙碌着,天亮的时候这才全都忙碌好,然后让小童去熬药,等着姬阆醒过来吃药。

太子郑又让寺人去准备清淡营养,又能补血的吃食,一会儿等姬阆醒过来,先吃点东西垫垫胃,然后再喝药,免得胃不舒服。

姬阆脸色苍白的躺在榻上,太子郑守在一边,轻轻/抚/摸/着姬阆的头发,说:“父亲,儿子错了,你快醒醒。”

姬阆一直在昏迷,因为身/子底儿本身就差,现在失了血,还高烧,自然更差,一直到中午,这才清/醒了过来,十分迷茫。

姬阆一醒过来,就仿佛做了噩梦一样,虚弱的喊着:“郑儿……郑儿……”

太子郑就在他旁边,哪里都没去,一听姬阆喊自己,立刻握住姬阆乱抓的手,说:“父亲,儿子在呢,不要动,小心伤口疼。”

姬阆还有些迷茫,没完全醒过来,听到太子郑的声音,似乎松了口气,紧紧/抓/住他的手,说:“这……这是哪里?”

姬阆的思维还定格在他掉下深坑,之后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了,太子郑连忙说:“在行辕,父亲,已经没事儿了,您安心养伤便是。”

姬阆这才完全醒过来,看着太子郑,掌心握着他的手,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凝视着太子郑,都不敢闭眼了。

太子郑心中一酸,说:“父亲,要喝口水么?吃点东西,一会儿要吃药了。”

姬阆慢慢点点头,觉得头疼的厉害,一动就难受,太子郑赶紧把案子上的水杯拿来,轻轻扶起姬阆,然后自己也坐在榻上,让姬阆靠在自己怀中,小心翼翼的给他喂水喝。

姬阆失血过多,再加上头被撞了,坐起来难免会晕,若不是太子郑坐在后面,姬阆差点仰过去,缓了好一阵,这才稍微好一些。

太子郑慢慢给他喂水,姬阆洒了很多,太子郑也不嫌弃,帮他擦掉嘴边的水迹,说:“儿子让人端膳食来,父亲好歹吃些,一会儿还要喝药。”

姬阆“嗯”了一声,太子郑让他靠着,自己则大步走到门口,叫寺人端来吃食,随即又大步走过来,回到了姬阆身边。

很快寺人端着吃食过来,太子郑小心翼翼的给姬阆喂着吃食,不是很油腻的东西,知道姬阆现在吃不下油腻的东西,失血和脑震荡都让姬阆不能吃油腻,看到油腥会觉得恶心,没有食欲,甚至反胃呕吐。

太子郑动作温柔,给他喂着吃食,姬阆小口吃了几口,便实在没有食欲,脑袋还眩晕,说:“为父吃不下了。”

太子郑赶紧说:“再吃两口,好么?一会儿要吃药,儿子怕您胃里不舒服,再吃两口,就两口。”

姬阆见他说话如此温柔,心中一动,也不知是什么感觉,总觉得眩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张/开嘴,又吃了一口。

太子郑笑起来,说:“再来一口,粥养人的,吃了伤口才会好。”

姬阆听他这么哄着自己,笑着说:“郑儿你在哄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