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这才多了几分关心。
而且无论是对数字的敏感性还是对理科的逻辑思维都昭示着这个女孩的天赋。他是爱才的,自然不希望这样的天才走歪道。
“还行。”黎之心里嘟囔着,被打得还行。
“跟同学相处得怎么样?”
“挺好。”
“学业上有没有问题呢?”
“没有。”
“那最近的作业是怎么回事儿?有几位老师向我反映说你最近偶尔不交作业?他们看在你是刚转来的才没有多追究,但是下周开始可不能这样了啊!”班主任表情严肃的说教着。
“马上就要月考了,可不能懈怠。”
“好的,老师,我知道了。”黎之垂着头,乖乖的模样,叫人不好意思再训下去。
“行,跟你说个正事儿。这儿有一个全国性的数学竞赛的预赛,我们学校每个班有只有一个名额,老师知道你以前也参加过数学竞赛,所以把这个机会给你,希望你好好准备,为学校争光。”班主任说着,一边拿出一张表格,一边拿出一本考试例题,伸手推给黎之,上面赫然便是考试的报名表。
在老师看来这是天大的好机会,许多学生都争取不来的好机会,没有一个学生会拒绝这样一次机会,因为如果有能力获得一等奖,那么就意味着全国顶尖高校的大门就为你打开了。
黎之拿着那张纸看来看去,她是想拒绝的,以前她确实参加过很多竞赛,但是现在她在学校的状态并不那么好。
犹豫一下,就被老师当成是默认了。
班主任站了起来,拍拍黎之肩膀,“好好加油,老师看好你。”
“谢谢老师。”黎之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她没再跟老师多说什么,就离开了办公室,此刻她只想快点回去休息,她浑身上下都疼着呢。
回去以后一整个下午黎之都心不在焉地,偶尔翻翻例题,偶尔看看台上老师在讲什么,但是迷离的眼神看得出她几乎神游了一个下午。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政治课,还有30分钟就放学。
黎之突然开始收拾东西,拽起书包,趁着老师转过身去写黑板的时候,飞速的跑了。
许莱在旁边若有所思。
黎之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她沿着学校围墙,希望找到能够翻墙出去的地方,现在最后一节课,有很多人上体育课,所以黎之这样在学校晃荡的学生并不明显。
学校的围墙都是叁米高,黎之观察了半天,发现个地方有棵大树,枝繁叶茂,有的树枝往墙外生长着。
黎之又绕了一周观察了一下,决定在这棵树上下手。
小的时候,妈妈带她去少年宫学舞蹈的时候,还给她报过几节攀岩课。黎之走到树干与围墙间,回忆以前攀岩的技巧,笔直的树干不好找落脚点,爬了几次爬不上去,也不气馁。然后走到外面对着操场的那边,再次试一下。
这次黎之很顺利,一下子到达第一个枝杈,她沿着枝干走,然后就出了学校的领空,蹲下抱住粗大的主干,整个人挂在树下晃荡几下,跳了下去。
跳下去的那一刻,黎之无疑是兴奋的,像是久在樊笼里的小鸟重获自由般兴奋,第一次感觉到这种年少叛逆的心情,难怪总有学生喜欢逃课,原来是这样的心情。
然而距离地面太高,黎之跳下来的时候没有找准落脚点,黎之把脚崴了,一阵吃痛,但都抵不过此刻的心情,如果她不逃出来,那就像那个叫妮娜的女生说的那样,她肯定会被人送去某种会所,被轮奸,甚至可能拍下不雅的照片或视频,作为要挟,她肯定她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比起这些伤根本算不得什么。
黎之拍拍校服裙,往公交车的方向走去,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快点回家,想不到如今那个家对自己来说竟然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她不由得苦笑一下。
没一会儿就等到了自己要搭的公交车,上了公交车后,她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了下来,心情不免放松下来,但是马上又揪了起来,这次逃了那下次该怎么办呢。
过了几分钟,公交车到站,停了下来,一时间上来了许多人。黎之抬头瞄了一眼,就看见最后上来的几个人和她穿着一样的校服,而那个叫妮娜的人在人群的最后,穿过人海,她能看见妮娜似笑非笑的神情。
那一瞬间,黎之只觉得背脊发凉,感觉有无数个蜘蛛爬上她的背脊,她们在慢慢向黎之靠近,就像猎人消无声息的靠近端详许久的猎物一样,让她逃无可逃。
她们笑嘻嘻地来到黎之身边,和黎之搂着肩搭着背,像是她的好朋友一样,却又全然不在意黎之似地说说笑笑。
公交又停了,一群人又下来了。
黎之像牵线木偶那样被她们拖拽着下了车。
一下车她们就撕破面具,一把抓过黎之头发大力一拽,“逃?我看你能逃那里去。”
又把黎之往地上一推,不解气地踢了两脚,还想再踢时,那个女生就被蒋妮娜揽住了,“够了!还要交货的。”说玩指使了一个人去拦车。
要是上了车那就真的逃不了了,会被直接送到夜色酒吧。
看着两个人上了车,黎之眼看着马上也要被押上车,趁着她们松懈之时黎之奋力一挣,使了劲地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