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羽和吕绮玲都没受伤,两人顿时松了口气。这样的结果应该是最理想的了,这比武招亲之说啊,真是一点都不靠谱呢,夫妇之间讲究相敬如宾,打打杀杀还怎么做夫妻啊?
“走开,你们都走开!不要过来!”乍一听到熟人的声音,吕绮玲的反应更激烈了,她一把反楼住王羽,将臻首藏在了王羽宽阔的肩膀后面。除了高顺之外,军中将士当面都以‘少公子’称呼,怎么能让大家看到自己软弱哭泣的模样呢?
“……”高顺和曹性对望一眼,都是茫然,搞不清楚在这短短片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诸葛亮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高顺二将身后,轻声提醒道:“二位将军,这武也比完了,结果么,呵呵……不如,让他们单独呆会儿?”
“……诸葛小先生说得是,正当如此。”高顺恍然大悟,反正武比过,看小姐这样子,亲事应该也**不离十了,让他们说说体己话,消除隔阂才是正理,这么多人在这里围观算是怎么一回事?
“散开!三百步外警戒护卫!”高顺转过身,扬声喝令。
“喏!”陷阵营将士齐齐应命,排着整齐的队列远远围了个大圈。
“高将军练的好兵,亮也读过几本兵书,今日一见,颇有了些启发,不知可否向二位请教一二?子龙、文长二位将军虽然年轻,但武艺人品都是相当了得的,正好一起探讨……”
诸葛亮见事多快啊,见高顺很配合,当下找了个借口,拉着四将一起走远,校场上很快恢复了平静。
见人走远了,王羽也是慢慢翻身起来,左手留在原处,右手往怀里一探,拎了快丝帕出来,递给吕绮玲:“喏,擦擦罢。流完泪吹风,脸上会很难受的。”
吕绮玲本不想接,但王羽后面那句话却惹起了她的好奇心,迟疑着接过丝帕,问道:“这种事,你怎么会知道?”
书里看的呗,王羽下意识就想这么回答,可话到嘴边,心中忽然一动,再说出口时,已经换了一幅口吻:“我以前胆子很小,十岁前算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大家闺秀还矜持呢。哭鼻子这种事,经历得太多了。”
“……难道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哭得微红的大眼睛又变圆了,女孩忘了自己的狼狈,连声追问起来。
“是真的。”王羽一本正经的点着头,心里却在偷笑,到底是个少女而已,不论有多么坚强的外壳,打破之后,露出来的依然是孩子般的天真和好奇。
“那你怎么……”
“你想问我怎么突然变成现在这样了吧?其实也没什么,在孟津的时候,我有一次险死还生的经历,在那之后,胆子突然就大了,呵,与其说是胆子大,还不如说想开了,危险总是在那里的,怕也躲不开,迎上去反而有生机,所以……那你呢?你怎么会练武?一般的女孩,不会喜欢舞刀弄枪吧?”
分享经历或者秘密,是拉近彼此关系的不二法门,王羽也是灵机一动才想到的,现在看看,效果似乎还不错。
“我?”吕绮玲的烟波变得迷离起来,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是在五原老家出生的,从记事起,身边就时刻充满了威胁,有时候是鲜卑人从雁门打进来,有时候是定襄又或什么地方的匈奴人作乱,还有山贼啊、乱兵之类的,很多很多……”
“那时父亲还没从军,别人一听有虏寇来了,都吓得魂不附体,但只要父亲拿着画戟,站到接口,大家就安心下来,找到主心骨了。到底有多少次,我和母亲都记不得了,总之,只要父亲在,无论是胡虏还是贼寇都没法在县里作恶!”
“后来父亲从了军,我们一家一起到了太原,本以为能过几天安定日子,结果还是和从前差不多,鲜卑、匈奴、山贼、叛军,走马灯似的来来回回,几次趁着丁使君率兵外出来袭,差点攻破了太原城!危险还是那样,但父亲却不在了……”
“母亲常说,要是我是个男孩就好了,只要继承父亲一半的勇武,她就放心了,现在是个女儿身,反而容易招来麻烦……我很不服气,也不甘心,为什么是女子,就不能保护自己,保护家人?所以,父亲再次出征回来后,我就对他说:我要习武,将来做个不输于他的将军!”
看着女孩坚定的神情,王羽不由自主的问道:“那他怎么答复?”
“父亲笑了。”女孩嫣然一笑,严格来说,她的笑容依然有些刚硬,但王羽已经看多了女孩坚毅的神情,这一笑就倍显温柔婉转了。
“他说好,将来他老了,拿不动画戟的时候,就让我来保护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