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看到来的是王羽,袁术冷哼一声,给他留了个后脑勺;公孙瓒更绝,不动声色的直接无视了王羽。只有陶谦还算厚道,向王羽露出了个微笑,不过却也没说话。
王羽把两位盟友得罪的太惨,陶谦再厚道,也不能不照顾盟友们的情绪。
大人物都不出声,刘备这个小弟,自然要为大佬们分忧,他沉声道:“王小将军,军情紧急,你还是严守本阵,勿要给敌人可趁之机才好。”
“哼!”袁术很配合的又是一声冷哼,斜睨着王羽,又扫一眼后阵乱哄哄的河内军,极尽轻蔑之意。
王羽不由有些好笑,尽管不知道真相,但刘备那句话显然有所暗示,而袁某人则是照单全收了。
其实,这次出战,王羽根本就没指望郡兵有什么表现,他带这些杂兵来,就是凑数的,他打定了主意要借力。
想想看,有白马义从这样精锐在,还用郡兵打仗,那不是浪费资源是什么?借力打力,自己享受胜利,这才是用兵的最高境界。
王羽指指河对岸,笑吟吟道:“公孙将军,陶公,对岸来的是河内的兵马,为助战而来,各位不必紧张。”
“河内还有兵马?”
众人都吓了一跳,对岸的军队人马众多,队列庞大,据斥候的回报,怕不有上万人,河内哪来的这许多兵马?
“如果都和这里这些的一个货色,就算来再多又有何用?乌合之众,徒耗粮草而已。”袁术反应的最快,不但第一时间就发出了嘲讽,顺便还向公孙瓒问了一声:“伯珪,你怎么看?”
“土鸡瓦狗耳,破之易如反掌。”公孙瓒的回答很符合他一贯的风格,言简意赅,傲气十足。
得了公孙瓒的支持,袁术的气势更盛,他一脸傲慢的喝道:“听到没有?累赘废物,就不要拉出来现眼了,王羽,你自觉点,赶快去传令,让他们都滚蛋!”
陶谦一脸担忧的看着王羽,按照王羽的性格,受了这样的侮辱,说不定当场就要拔剑生死。无论是他伤了袁术,还是袁术的部属伤了他,对联盟来说都不是好事。
公孙瓒自己也略有些悔意,他来酸枣是来拉盟友的,而不是得罪人的。
王羽父子表面上和袁绍是一路的,但那似乎只是王匡的想法,王羽应该是另有打算的,否则他就不会先求援,后退兵,自行其是,完全不理会酸枣大营的命令。
刘备的表情和陶谦差不多,但他心里到底怎么想,连王羽都猜不透,更别说另外那几个不太工于心计的人了。
“哦?公路将军当真想遣退对岸的河内人马?你确定不会反悔?确定一切后果和损失都由你来承担?如果是的话,那本人就不客气了……”
王羽的反应远在众人预料之外,让公孙瓒等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疑窦满腹,首当其冲的袁术更是被问得瞠目结舌。
作为袁家的嫡子,袁术当然不是纯粹的笨蛋,他只是城府比较浅,嘴也有点贱而已。
王羽请战的举动令他不满,王匡和袁绍的关系同样是他的眼中刺,再加上王羽声名鹊起,又让他有些嫉妒,所以才有了前面那些刁难。
不过,面对王羽气定神闲的质问,他一时却不敢作答,谁知道对方是虚张声势,还是真有什么玄虚啊?
“这个……”他求助的望向公孙瓒和陶谦,希望得到点提示,或者达成共进退的默契。
“鹏举贤侄,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若这一路援兵,当真有助益,公路想必也愿意收回前言,不如就卖老夫一个薄面如何?”
打圆场,还得靠老好人陶谦。刘备的脾气口才也不错,但他的身份太低了,之前由他出面是公孙瓒在发泄不满,现在形势微妙,就须得改弦易张了。
“各位都与我父平辈论交,按理说,羽这个晚辈不该这么咄咄逼人,可是,羽的一片好意被公路将军这般诋毁,羽实在心有不甘啊。”
顺风使尽帆,翻盘在即,这个时候多给公孙瓒施加一点压力,等到亮底牌的时候,就能多一分回报。只是演演戏就能达到目的,又何乐而不为呢?
王羽对自己的演技还是很有信心的。
“好意?鹏举贤侄,到底……”陶谦抬头向北眺望,只见烟尘漫天,越来越近,却看不出什么端详。
难道来的真是一支精兵,擅长摧城拔寨的那种?
公孙瓒和袁术也是惊疑不定,如果真有一支擅长攻坚的精锐为前驱,那攻打虎牢关也不是不能商量的。攻城战,伤亡本就集中在城墙的攻防战的过程。
视线一扫,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王羽知道,火候到了,他摊摊手,轻描淡写的说道:“其实,就是点粮草而已。”
“粮草?”
袁术的眼睛瞪圆了;
公孙瓒也端不住架子了;
陶谦手一抖,把胡须都揪下来了几根;
刘备更是差点从马上栽下去。
“嗯,粮草。”王羽一脸懵懂样子,不知底细的人,准当他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不懂得那简单二字代表的意义。
“有……多少?”看看河对岸越来越浓的烟尘,再看看王羽,公孙瓒的声音有些打颤。他激动啊,看这规模,这批粮草肯定少不了,正好解他的燃眉之急啊。
“不多,也就二三十万斛。”王羽神情不变,语气也不变,但轻轻的一句回答,却使得公孙瓒这样的沙场宿将都是心神俱颤。
不多?
一斛是十升,一升是十斗,按照战时一兵一日二斗粟米来算,二十万斛粮食,够五十万大军一月之用!酸枣的兵马虽多,但若是得了这批粮食,省省用,也能用上半年了。
仅仅供应现在的这些部队的话,敞开了吃,也能吃上两三年啊。
这叫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