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蹲在角落里喝酒的燕开庭一口酒就喷了出来,哈哈大笑道:“什么做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规矩还不是人定的!就如本大爷在玉京,谁敢和我来讲个什么规矩?”
青衣女子望了一眼燕开庭,眼中就欲冒出火来,狠狠地啐了一口,道:“你这纨绔,收拾完他们,你也跑不了!”
听到这里,燕开庭忽然感兴趣起来,道:“收拾他们?哟,看来你们目标还不止一人?”
那女子一句话就差点被讹出来,这时咬着下唇怎么都不开口了。沈伯严望着女子的眼神,已经如彻骨寒冰一般冰冷。
“燕兄弟,若你不介意,这女子便由我带回去处置。“
燕开庭点了点头,示意沈伯严随意。
沈伯严站起身来,望向小玲珑,最终念出一串禁锢之术的咒语,然后伸手指向小玲珑,道了声:“定!”
小玲珑顿时身躯一震,便软软地倒了下去,睡在了地上。
随后,沈伯严从腰间芥子袋里拿出一个青色荷包,伸手一抖,那荷包顿时变成一人大小,燕开庭眼尖,一眼便认出来那与曾经装着临溪的是一种布料。
当时他只觉得临溪身上布料非是凡品,不料原型竟是一件法器,那物早不知道被扔哪里去了,心下不由觉得可惜。只是想到沈伯严随身不知道携带了多少这种事物,还专用来装妙龄女子,就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沈伯严奇怪地转头看他,燕开庭立刻使劲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沈伯严也不多问,只道:“大恩不言谢,我身有要事,就不耽误燕兄弟继续喝酒了。今日援手,他日定将加倍报答。”
说完,沈伯严便从窗子一跃而下,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夜色渐浓,凉风阁里亮起了璀璨灯火,随风摇曳之中,燕开庭的身影在灯光之后若隐若现,地上散落着一地酒瓶,燕开庭倒了倒手中已然见底的瓶子,便大喊几声“李梁,李梁,叫他们给.....给本大爷拿壶酒来!”
喊了几声,燕开庭见外边儿没有反应,遂站起身来,摇摇晃晃两下,撞在了桌角上,扑通一声摔了个底朝天,外边儿的冰意听见了,赶忙走了进来,将他扶起。
“哎哟,爷,你可别摔坏了,有什么事儿吩咐我们不就行?”
燕开庭确实一摆手,咧着嘴道:“给我把李梁找来,我有事儿跟他说!”
冰意一愣,环顾了一下四周,道:“爷,您叫我喊谁个去,今儿个您是一个人来的呀?”
燕开庭迷茫得看了冰意一眼,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睛蓦地一睁,随后又耷拉了下去。
似是酒意突然醒了一般,燕开庭摆了摆手,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冰意答应了一声,便退出房门外,轻轻带上了门。
又是继续喝酒,不知道了什么时候,燕开庭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梦乡之中,他只觉得自己仿佛驾着马车,行驶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之上,这山路弯弯拐拐,还异常颠簸,只叫他想把晚上喝的酒全部吐出来。
翌日,燕开庭被清晨刺眼的阳光叫醒,他坐起身来,揉了一揉发晕的头。
回想起昨日,燕开庭只记得自己在凉风阁是越喝越醉,到最后竟什么都记不起来,之余自己怎么回到燕府的,更是完全忘记。
“蝶衣!”燕开庭向外唤了一声,蝶衣就小跑着推门进来。
“爷,醒了?”一边说,蝶衣一边倒了杯热茶递到燕开庭面前。
燕开庭喝了一口,道:“昨儿个我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原本是在凉风阁喝酒来着。”
蝶衣莞尔一笑,道:“你还说呢,昨儿个付家大公子四处寻你,谁知你在凉风阁喝的是个底朝天,付大公子把你背回来的呢。”
听到这里,燕开庭顿时脸颊一红。
虽然小的时候,这种情况是多之又多,燕开庭应是早已厚着脸皮习惯了。但是一想到自己昨晚在凉风阁那副样子,燕开庭还是不禁汗颜。
洗漱完后,燕开庭径直来到付府,找到了在水上楼台独自作画的付明轩,只见他画笔晾在一边,正专心磨着一团朱墨,画卷之上,一双炯炯有神,充满力量的眼睛正望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