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琢斋向她压下来,两人脸挨得极近,呼吸可闻,明若柳不自觉红了脸,她想偏过头避开,又不想让顾琢斋觉得自己认输了,便憋着笑硬撑着一动不动。
顾琢斋暗暗一笑,凑上前去用鼻尖极近暧昧地蹭了曾明若柳的鼻子。他这般放肆,明若柳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单论容貌,顾琢斋眉眼清俊,颇有几分风流。他眼含笑意地望着明若柳,向来内敛的眼神多了几分飞扬得意,衬得他更是面冠如玉。
“登徒子……!”明若柳红着脸推了把顾琢斋肩膀,手却软绵绵地使不上力。
顾琢斋满意地低低笑了一声,低首吻上了明若柳柔软的唇。
“唔……”
明若柳不甘被他这样捉弄,想要将他推开,顾琢斋无视她的抗议,一边吻着她,一边拉下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示意她搂住自己的腰。
明若柳被顾琢斋吻得晕晕乎乎,四肢百骸没了力气,只能无助地抱住他的腰,由着他为所欲为。
第94章
初夏夜间微凉,明月高悬,院子里蝉鸣声此起彼伏,顾琢斋闲适躺在榻上,心满意足地抱着明若柳,心里说不出的完满安宁。
明若柳由他抱着,闭着眼睛在他怀里打盹,鬓发略微有些凌乱。顾琢斋随手绕着她柔软的青丝闲玩,颇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意味。
外间响过二更的更声,顾琢斋轻轻拍了拍明若柳的背,柔声道:“阿柳,我要走了。”
明若柳差不离已经睡了过去,她抬手圈住顾琢斋脖颈,迷迷糊糊地说:“这么晚了,你还要走吗?”
顾琢斋听了不禁失笑。
“你这儿难道还有多的房间留给我?”
明若柳听得顾琢斋有些无奈的语气,愧疚和歉然泛上心头,睡意一下跑了个精光。
她默然不语地瞧着顾琢斋,顾琢斋不忍见她窘迫,伸手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故作轻松道:“你不必这样看着我,来日方长的道理我还是冻的。”
“这人只怕真的是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生气。”明若柳在心里默默想着,握住顾琢斋的手,侧脸轻柔地吻了下他的手心。
顾琢斋没想到明若柳会有这样一个动作,她的眼神专注而虔诚,他一时情动,情不自禁地束紧了圈在明若柳腰上的手。两人倏然贴紧,明若柳不知所措地看向顾琢斋,对上他眼中毫不遮掩的情意,莹润精致的脸庞染上了一抹红晕
“阿柳,不要让我等太久。”
顾琢斋复又抱紧她,在她耳边呢喃。
明若柳趴在他胸前,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的清淡好闻的气息,一颗心仿似在被人翻来覆去地揉捏,说不出的酸涩。
她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起顾琢斋的纵容和温柔了。
说来也巧,顾琢斋自与韩风那日在宫门口偶然见过一次之后,在宫中时不时就会碰见。这日他在院里作画,听得有人敲门,抬头一看,便看到韩风站在门口。
“韩大人,快请进。”顾琢斋赶紧放下了手里的笔。
韩风微微一颔首,走进房中,扫了眼画室。
“韩大人怎么会来我这儿?”顾琢斋放下卷起的袖子,边给他倒茶边问。
司天监除开斩妖除魔,亦负担有观测天象一职,韩风一挥手里的木匣,顺理成章道:“我来画院取今年的星图,顺道来看看你。”
两人坐下饮茶,韩风啜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看了眼顾琢斋,并指轻敲桌面,试探问道:“顾大人最近可有和生人来往?”
“生人?没有啊。怎么了么?”顾琢斋不知韩风何出此言。
韩风勉为其难地一笑,迟疑道:“实不相瞒,顾兄你现在身上还有上次我闻到的妖气。”
“啊?!”顾琢斋大惊失色。
“我刚才如此问,就是猜想你最近是不是常和妖同处一室,身上的妖气才会经久不散。”韩风关切说着,一双锐利的眼睛却一直在仔细观察着顾琢斋的反应。
顾琢斋每日除了在画院,就是在明若柳和旅馆。韩风如此说,他马上想起了每天人来人往,鱼龙混杂的旅馆。
“难不成是我住的旅店里藏了妖?”他惊疑地猜想。
韩风讶异地扬了下眉毛,“顾兄没有住在画院安排的住处吗?”
顾琢斋无意将自己的私事同人讲,含混地点了点头。
“顾兄为什么住在旅馆?”韩风眼中闪过一丝锋利,饶有兴趣地追问。
顾琢斋刹那间敏锐地察觉到了韩风话里隐藏的审问的味道。
“画院也没有规定一定要住在安排的地方吧?”他四两拨千斤地将话头挑回去,心内暗暗提起了对韩风的戒心。
韩风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他爽朗一笑,端起茶杯又喝了口茶,解释道:“顾兄别误会,我问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是为了宫中太平。不管怎么说,除妖卫道,是我们司天监该做的事儿,不是么?”
谁能对这话说一句不是?
顾琢斋心知韩风这是在向自己示威,但他无意与他争执,便微微一笑,温和答道:“那是自然。”
两人虽同时在笑,心内却已知晓对方对自己的想法不以为然。话说到这一步,韩风也懒得再装下去,他敛去脸上的方才还颇为和煦的笑容,沉声问道:“那么顾兄现在住在哪个旅馆?”
司天监奉旨肃清京城,顾琢斋明白此时已由不得自己想不想说。
“城东的静园。”他言简意赅地回答,只想赶快和这事儿撇清关系。
韩风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起身告辞。顾琢斋起身送客,心里想着今儿这真是无妄之灾,脸上依然挂着礼数周全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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