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不管是什么人,若是无证无据,话最少好说,放出我泄露考题此言的人,准备好了,看是你跑得快,还是我查得更快。”
“来人,封闭长安城,从现在开始,不许任何人出入。还请百姓给朝廷一天的时间,明日的今天,我一定重开城门,人,我也一定会在一日之内找出来。”刘元自信满满的一番话,叫听着的人都在想,刘元哪里来的自信?
话是人说的不会有假,可就算是人说的,谁人说的是好查的?
杀人还有现场,话头传出来,想找到第一个说话的人,哪里有那么容易。
没有人相信刘元可以做得到,可是徐庄却知道,虽说流言不好找,只要有心总能查到的。不许人出城,就是为了吓唬人,虽说话头不好找,那是因为没有人去找,只要有心,总能找到的。
“殿下,人,臣带回去。”科举一开,天下局势将会大变,贵族们想再把持朝政,除非他们真能代代出人杰,否则这个天下的人就会分了贵族的权和势,丝毫不留。
“好!”问人查案,徐庄是个中好手,“菱青你随徐廷尉回去,把你手里查到的东西全都告诉徐廷尉,配合徐廷尉把人找出来。徐廷尉,查案期间,长安城所有兵马听你调动,敢不听你的人,杀!”
又是一个杀字,听得人心惊胆颤,真是怕极了,可是刘元不以为然,而徐庄也知道这样的局面最好就是像刘元一般以雷霆的手段处理,事情拖得越久只会给人更多的机会不利大汉。
一天的时间,就看谁比谁更稳了。
徐庄相信刘元的手里一定有线索,但这些线索究竟有多少又未必了。
多少都不重要,做贼是会心虚的,刘元要的就是他们心虚。
菱青应声与徐庄一道走,连带着方才闹事的人也全都一个不剩的带走。
“诸卿都回去吧,这点小事还不需要诸卿都出动了。”这里头有多少人来看好戏,又有多少人真关心的,刘元并不多管,只要没查到他们与这些事有什么关系,一切都好说。
“殿下,臣告退。”王陵第一个告退,刘元的处理方式王陵没想到,而徐庄的反应,他也没有料到。
但是就徐庄的一开始的应对,更可见此人的才能,难怪刘元把人放进廷尉府。
其实也想到了尤钧,那也是一个人才,只是比起淡泊名利的徐庄来,尤钧却更急功进利,但这两个都是人才,大汉能有如此人才,实大汉之福也。
“散了吧。”刘元也准备回府,却又想起了一件事,“统计一下地上东西价值几何,就算让他们闹事的人死,也让他们先把损及百姓的东西补上了。席寒,来办。”
繁琐的事交给席寒来办,席寒必能办好,席寒应了一声,倒是有人问道:“要是他们没钱补呢?”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了钱不还,你们平日怎么处置的就怎么处置,需要手下留情?”刘元凉凉地答来。
好些人都在心里为一群闹事的人点了蜡烛,碰上一个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公主殿下,绝对是闹事人的灾难。
“京兆府尹,你是京兆府尹,不曾抚民安民,你是在提醒朝廷该换一个京兆府尹吗?”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的京兆府尹叫刘元点了名,整个人一颤,可是他知道,他这个京兆府尹是当到头了。
刘元没有再看人一眼,大步地上了车,马车往公主府的方向而去,刘元朝着宛映道:“你进宫代我与陛下和阿娘说一声,京兆府尹该换一个人来做了。尤钧就是一个极好的人选。”
听得人一颤,宛映赶紧的应下,刘元道:“有些事我不提,你想好了是要继续留在我的身边还是回到阿娘的身边了吗?”
乍然听到这一问,宛映赶紧的跪下了,“殿下!”
“南越国的宝物一事,不是留侯告诉阿娘的,而是你说的。”刘元说破此事,宛映浑身都在颤抖,却不敢不承认,“是。”
“虽然我与阿娘之间不需要防备,然而你的做法犯了我的大忌,念在你这些年伺候我尽心的份上,我不与你追究,但有些事,只许一次,没有第二次。”刘元道破。
宛映急忙地道:“太后有令,往后宛映只需忠于殿下。”
换而言之宛映再也不需要与吕雉传递关于刘元的消息。
刘元道:“阿娘的命令是阿娘的命令,我是问你的想法。你这样的聪明人,就算不在我的身边,其实一样可以为阿娘重用。”
“殿下,奴愿意留在殿下的身边,一辈子服侍殿下,请殿下成全,请殿下成全。”宛映立刻表态,呆在刘元的身边比呆在吕雉的身边不知要好上多少。她曾听人提起,因为靖安一事,吕雉清洗了所有的暗卫,血流成河。
“好。那便不要辜负我给你的机会。”刘元这般地说着,闭目养起神来,宛映的里衣都湿了,得了刘元松口暗松一口气,连声地应道:“诺。”
自觉地去办刘元吩咐的事,刘元似乎不曾察觉,闭目养着神。
徐庄查案问人自有一套,再有菱青配合,很快顺藤摸瓜将幕后的人全都揪出来,一个都逃不了
证据送到刘元的手里,刘元看到动手的各家,几乎大半都是考官,为了坑刘元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就为了让家族得利。
刘元道:“早料到这会是一场清洗的机会,一切如之前预料的那样,他们敢动手,就把人全都捉起来,满门尽诛。”
徐庄听着刘元一个满门尽诛,这是他跟了刘元以来,第一次听到这四个字,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不说话在想什么?”察觉徐庄的出神,刘元问之,徐庄如实而答道:“殿下一直只诛首恶从不牵连。”
“你说他们是不是吃定了我不会牵连,故而才会敢把自己赔上也想毁了科举。”刘元询问,徐庄一个作为查明案由的人,那些人的心思,他心里有数,想为他们解脱,又怎么说?
“想说什么只管说。”刘元看出徐庄明摆着有话要说,意示他说吧。
“殿下想要皇位吗?”徐庄看到了刘元的杀道,他不太确定此时的刘元怀揣的是什么样的一颗心了,他想,刘元是不是想当皇帝,故而开始大开杀界?
刘元摇了摇头,“暂时没想好。”
对所有人的答案她都是一样的,她还没想好,当不当皇帝,得看时看势,虽然无论她当与不当,有些势一样造,最后的一步,决定权在刘元的手里,任何人都不能帮着刘元做决定。
“古往今来第一个女帝,殿下想当吗?”徐庄带着困惑和不解,独独没有诱惑。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刘元反问,徐庄一顿,“大权在握不算?”
“我现在不曾大权在握?”刘元再问,徐庄再没有二话说了,大权在握,并非一朝一夕,刘元早有大权,权力的滋味,刘元早就已经尝过,未必见得她会再想往上。
“殿下手中的权,毕竟还有限制。”徐庄整理了想法,再次说起权力的不同。
刘元道:“成为皇帝,权利就没有限制了?”
“至少,不会有人再容不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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