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节(2 / 2)

但是学宫建成之后,刘元开始做事了,在书阁成了之后刘元其实已经让人在办,只是一时没有成效,倒是没能引起贵族们的在意。

刘交家的几个孩子在跟着建书阁建学宫的时候,还有刘元给他们一本书阁办事指南,学宫办事指南。

一开始完全无从下手的人在拿到这两本东西之后,好学的人迅速上手,而且在书阁和学宫建好之后,准备上手的时候更是将事情办得井井有条。

当父亲的刘交每天看着几个孩子早出晚归,晒得都黑了,可是每个都是神色奕奕,条理越发的清晰,凡事都能说得条条是道,虽然自家的夫人抱怨女儿不像女儿,儿子也越发不像儿子了,刘交却为孩子的成长而欣慰,反而斥责了自家的夫人。

“你懂什么,无论是郎君还是女郎,学到了真本事将来不管在哪儿都不会吃亏,你只看到孩子们黑了,只看到他们辛苦,却没有看到他们的成长?建书阁也好,建学宫也罢,都是利于千秋的大事,他们能出力尽心,将来必为人所铭记。”

刘交家的夫人看着刘交板正一张的严肃样儿,再也不敢说出一句不好听的话,只是捉住时机和机会地拼命给儿女们补身子。

吕媭也领着儿子上门来,本来在吕家设宴的那日,刘元就有意说动吕媭做一些事,还要教吕媭家的小子学武,却因为刘元差点死了而将事情搁置。

眼看着刘元再一次闹腾起来了,吕媭想着刘元的身体应该也恢复得差不多,便带着儿子上门来了。

“姨母恕罪,那日倒是把姨母和阿伉忘记了。”刘元一见吕媭上门即与吕媭赔罪,吕媭挥手道:“我们自家人还说这些见外的话,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看着你现在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放心是真放心,至少刘元看起来总算有些血色了,想她在刘元于宫中养病的时候也曾进宫看过刘元,那时候的刘元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惨白无血,就好像随时都可能死去。

吕媭看了几次,每一次看完都是偷偷抹着泪,知吕雉本来就挂心,更是不敢在吕雉的面前露出半分来,现在好了,看着刘元气色好了许多,她真高兴。

“阿伉。”刘元冲着虎头虎脑的樊伉招招手,樊伉摇着头惋惜地道:“表姐一身的好武艺,可惜了。”

“你这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吕媭不客气地给樊伉一记后脑勺,樊伉倒是习惯了,“阿娘与阿爹时常叹息,怎么许你们叹,不许我叹。”

作为一个孩子,樊伉也是一个求知欲很强的孩子,明明有些话是他们提的,现在倒好,他们叹得气,他却叹不得,大人就是如此。

吕媭能当着刘元的面说,他们背着刘元能叹息,樊伉要是背着刘元叹她也不会说他什么,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当着刘元的面说出这话,完全是捅刘元的心。

“姨母别把人打坏了,你们可惜我也可惜着,大家都知道的事,背着我能说,当着我的面自然也能说。不过阿伉,与我你是什么话都能直说,与旁的人却是不成。你想,若是换了是你,你辛苦练了半辈子的功夫因为意外而失去了,你心里难过伤心吗?再有人在你的面前提起此事,是不是你会更伤心难过?”

与孩子说话还是要讲道理的,樊伉也是一个读书识字的人了,他懂得道理,与他说出为何不能说的原因,比直接打他更能叫他信服。

樊伉想了想点点头,“阿姐说得极好。”

刘元笑意更深了,“我们做人做事,要懂得将心比心,你不希望旁人对你做的事,自然也不能对旁人做,只有这样在旁人对你不好的时候你才可以反击,而且还会有很多的人帮着你。一个人打十个好?还是十个人都帮你打一个人的好?”

“当然是十个人都帮我打一个人的好。”连想都不想樊伉便大声的回答,刘元道:“那你便要做一个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的男子汉。”

樊伉冒着星星眼,“阿姐,就算你没有武功了,就算你不能打人了也没关系,你把我教得比你以前更厉害,将来我帮你打人!”

拍着胸脯冲着刘元肯定承诺,刘元笑出声来,亲了一下樊伉的小脸,“好,那你可要努力练功。阿姐虽说现在是没有以前厉害,指导你练功还是可以的。而且你阿娘往后有正事要去办,你便跟着阿姐,阿姐教不仅教你练功还教你读书识字学兵法,让你成为一个比你父亲还要厉害的大将军可好?”

“好啊好啊,若是能和阿姐一样的厉害自是最好。”又是一个以刘元为目标而长成的少年,刘元很是认可地点头,“自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阿姐还要厉害才对。”

樊伉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就像阿姐一样厉害就成了。”

在樊伉认识的人里,他觉得再也没有人能比得上刘元,故而认定了自己只要以刘元为目标,做到刘元那样的成就就足够。

刘元道:“好,那你得努力,阿姐也是很努力才能有今天的。”

“比如要每天练十个时辰的功吗?”樊伉想了想,好像亲爹让人勤奋就是让他少玩一会儿,多练会儿功,想来想去刘元会变得那样的厉害,定然是练了十二个时辰的功,所以才可以做到。

“我一向不会只练功,我既要练功,也会读书,更会玩。对你,第一要事是带你玩。”刘元以为作为一个孩童,玩是必须要会的事,她并无剥夺孩子的童年的意思,要练功要读书,也得会玩。

“啊,阿姐还会带我玩,阿姐都会玩什么?我们先来玩一玩。”一听说刘元竟然也会玩的,樊伉很是期待,然而吕媭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樊伉一下子老实不敢动了。

“你那一日说让我做的事还没与我说。与阿伉玩的事先放一放。”

面对亲娘要说正事的样子,樊伉可不敢出声打扰,没错,在刘元的面前吕媭都不曾手下留情,要是他敢坏吕媭的事,再怎么揍他都极有可能的。

其实亲娘揍人不痛,架不住亲娘揍完了人亲爹听说他把亲娘给气着了,也会再揍起他来,樊哙下手一向没有轻重,打起人来一点都不留情,那痛是真痛,樊伉一点都不想。

刘元道:“让姨母你去练女兵如何?”

那一日刘元就是起了这番心思,吕媭诧异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刘元。“练女兵,你说的是真的?”

认真地点头,刘元道:“自然是真的,我虽然早些手里就有女兵,却是不多。我现在准备练出一支真正的女兵来。”

把话一放出去,吕媭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女兵?”

“比照容军。”刘元提出一个例子中,吕媭听着倒抽了一口冷气,“你真敢想。”

引得刘元笑了,“当年谁能想到我会练出一支容军来,而现在天下,匈奴,谁人不知我的容军。”

所谓敢想,刘元一向敢想,而且想得远比很多人都敢想。

吕媭终于是消化完了刘元的意思,却是提醒的道:“我不会练。”

“我会啊,只是希望这支女兵交给姨母来管。原本我便想让你来练,我们说是女兵,对外却算不得兵,只是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女郎,想来有一个容身之地,她们定会欢喜雀跃。”

收留女郎是不会引起太多的人注意了,哪怕面对刘元,在刘元没有战功在前,也从来没有人把刘元当作一回事,刘元收养女郎,在原本她的手里就有一些女兵,却是不多的女兵情况下,不会有人当成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是有什么打算?”吕媭并不认为刘元随便准备,还让吕媭帮忙起来。

刘元道:“我只是觉得不公,大家都是为国而死,都是被匈奴人所杀,为什么男人可以有名有姓,可是女人却只有一个姓氏,我还得用功劳去换才能换得她们和与男人同等的对待。”

“明明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非要区别对待她们?我想为她们争一口气,我想要将来所有的女人都和男人一样有名有姓,在她们为国争光,为天下大义而牺牲性命的时候,她们不需要任何人提醒就会有人将她们的名字一个不落的写上去。”

如此的愿望而已!

吕媭却看着刘元道:“若不是如你一般位高权重,想让人记住一个女人的名字,他们不屑之。”

“所以,姨母觉得公平吗?”刘元转头看着吕媭,从小到大,刘元看过太多的女人,要说最离经叛道,最是有主见的女郎非是吕媭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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