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清楚有的是人能说清楚,懂这些的。
一心缓缓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走近仔细地看了那人身上穿着的衣裳,“这是流荧服。这种衣裳最最难得的就是在夜里的时候会发亮。”
“这样的布料天底下有多少?”刘元得了一心的回答再一次询问。
“不多,也就十匹。”一心非常笃定地回答,刘邦已经第一时间的问道:“都在谁手里?”
本来嘛,这些人都动了杀害刘邦的心思,刘邦怎么可能会不想把人揪出来,刘元明显一开始就已经有了目标,这才会说要查清此案。
亲耳听着刘元细细说来,刘邦还真是相信了刘元确实有那样的本事把幕后的黑手揪出来。
“留候想必也知道。”刘元在这个时候点出了张良,张良早在他们说出流荧服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变了,听到刘元点出他来,张良垂手而立道:“良,确实知道。”
刘元道:“父皇,此事不妨回去再说,这些人除了这个主谋,还请父皇将他们都交由孩儿处置。”
竟然没有打算当面让张良说出来,张良与刘元默默地作一揖,刘邦倒也不急着现在就知道这些事,听着刘元的话倒是更多的注意刘元讨人的话,联想到刘元方才当众的说道,刘邦挥手道:“随你,随你。”
刘邦只要捉住主谋,不是主谋的人,若是有用的人不妨用上。
“谢父皇。”刘元朝着刘邦作一揖而谢过,刘邦只笑了笑不说话。
“时辰也不早了,也该回宫了。”刘邦一眼看了张良,“留侯随朕走一趟,元儿也跟朕一道回宫,把他带上。”
主谋刘元都说了交给刘邦,刘邦也算不上是特意提的一句醒,抬起了脚便准备走了。
“今日事多,改日朕亲自设宴,一定让诸位都高高兴兴的。”刘元这场宴会弄到现在是不高兴的人大把,刘邦总是幕后有此要求的人,此刻张口吐了这一句,哪怕这些人是真不高兴,也得装得高兴地与刘邦作一揖,其实真不太敢表露不高兴的。
看着刘邦的情况必要将这个案子查得一个水落石出,把幕后的人揪出来,做贼总是免不了心虚的,哪怕刘邦现在看起来没有一点要跟他们算账的意思,谁知道刘邦最后会怎么定义这件事。
越想越是让人心惊,但是他们谁也不敢出声提这件事,只能恭送着要回宫的刘邦一家子,外带一个张良,还有那一位刺客。
“今日招呼不周了,宴席早已备好,诸位若是想留下吃个酒赏个舞再走也是无妨,若是不想的,请便。啊,淮南王浑身都湿透了怎么还在这儿?”
虽说刘邦已经代刘元赔了一句不是,怎么说今天的宴会还是刘元用自己的名誉给办的,刘元也不能把事情全都推到刘邦的头上,因而朝着众人都作一揖算作赔罪,他们要是想要留下来继续吃喝看歌舞的,刘元也不会吝啬的赶他们走。
倒是英布这浑身都湿透了,大冷的天,英布就是再强悍的人也被冷得浑身直发抖。
……英布倒是想找个机会告退啊,哪里有给他机会的时候。
未曾与刘邦告退他就跑了岂非授人于柄,他今天接二连三的落在了刘元的手里,吃了那么多的亏,虽说是被刘元虐得很惨,那也是他自己先找上刘元的烦的。
刘邦总是刘元的亲爹吧,哪怕刘邦在他落水的时候是让刘元把他拉上来了,真按刘元的说词,他落水里都是他应该的,英布完全没有理由。
“啊,快扶淮南王回去休息吧。”刘邦叫刘元提了一句那都已经往外走了还是立刻的回过头冲着英布吐了一句。
“臣告退。”英布被冷得直打颤,但还是得老老实实地给刘邦作一揖。
刘邦都说了这话了,再也不曾迟疑地领着吕雉离开,刘元冲着琼容道:“先生,府里就交给先生们。”
琼容身侧立着的还有一个武朝,琼容的目光倒是更多的落在被绑着的五位剑客身上,“放心。”
瞧着琼容那么明显的眼神刘元有什么不懂的,琼容心里的那股恶气攒了那么久,怎么样也要找个口子发出来,琼容绝不会给刘元帮倒忙的,刘元很是相信。
“胡九,把人提上,走。”胡九立在那人身侧,刘元一声吩咐他是立刻把那双手被刘元折断,腿也被摔断了一条的人押上去。
“留侯请。”刘元没有忘记张良,这是刘邦点了名让他跟上的人,张良也朝着刘元道:“殿下请。”
相互都客气着的,刘元抬脚而行,张良与她错落一步,杜慧唤了一声表兄。
“送女郎回府。”张良连头也不回地吩咐一声,他随身带的侍从得了张良的吩咐即应了一声表示记下。
刘邦和吕雉已经上轿准备回宫,刘元和张良那样一前一后的出来,张良问道:“公主如何知道良对流荧服有所了解?”
“武先生曾经提过。”刘元能知道确实是多亏了武朝,武朝先前毕竟和张良相处了有一段时间,有时候无意说起一些事,武朝记下了。
偶然又将此事说给了刘元听,刘元听了一耳朵也记在了心上,这不就直接问到张良的身上。
张良一听道:“那不过多年暗渡陈仓时我曾与武兄提过的话,没想到武兄会记在心里,更没想到公主殿下也会记着。”
“听过的事见过的人都得放在心上,谁也不知道将来这些事这些人会不会让你得到什么。”刘元算是与张良解释了方才张良的感慨。
张良轻轻一笑,“方才听公主殿下说服人,良深表佩服。予人所需,引其所欲,奋而战之,殿下对墨家的人志在必得。”
刘元摊手道:“天下一统,百废待兴,想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想让大汉长治久安,就得纳天下有能之士,请他们都出来帮忙才行。”
理由都是真切的,刘元也相信张良明白她此举的用意,这是对大汉,对天下百姓都是极好的。
张良朝着刘元作一揖道:“殿下心怀天下,心怀百姓,良敬佩之。新朝刚立,天下人瞩目,殿下想好了?”
问的是刘元今天所作所为,刘元自信能承担得起后果。
“为人君者,一心只为百姓,因而要求天下臣子亦心存百姓,告诉臣子何当为之,何不能为,有错?”刘元这样的回答何尝不是替刘邦在回答。
“凡事说清楚,讲明白了,第一次错能够放过,第二次,第三次就该出手教训了,留侯觉得这样不对?”问题总是一个个的丢出来,张良……
从前的人谁会告诉你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啊,看你不顺眼,觉得你冲犯了他的利益,直接就动手取人性命的不知凡之。
为人君者,又有哪一个真像刘元说的那样明确地会告诉臣子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公主殿下的想法极好,可是公主殿下觉得自己当真能够做到?”张良微微蹙紧了眉头,对刘元想做这样的事不太确定刘元是不是真的能做到。
刘元也笑了,“不做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还没有做就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到,留侯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是。”
这趁机夸上张良,对张良的品性表示肯定,张良轻轻一叹,“殿下的意思良已经明白了。”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