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大战旗鼓的找人,也没有假他人之手,所以找了好几年。不过,已经找到了。
徐婆子:“那他们……”
徐鸿伟平静:“我本来想过一定要给他们好看,但是没想到,老天爷已经给他们好看了。”
徐婆子:“……???”
徐鸿伟:“他们几年前被人举发是富农,已经定了身份,现在过得很差。”
现在一个富农的身份代表什么,徐婆子那是一清二楚的,她倒吸一口冷气,不过却也很解恨的说:“活该!”
徐鸿伟微笑:“是啊,真的活该!所以老天有眼,我倒是不用做什么了。”
这也是徐鸿伟为什么不敢大张旗鼓的原因。
他离家的时候可比小林州大很多,所以已经记事儿了,他记得,自家田地不少的。要不然,也不会被人觊觎,让他在失去亲人之后,还要外出流浪。
正是因为记得这些,他不敢大意,毕竟拥有田地多,那就是麻烦。
现在只有贫农的身份,才是最“体面”的。
果不其然,他们因为田地多被定性了,而这些人据说还想往他身上推。然而他都消失了十几年,很多人当年的老人儿都证明他摔下山“死了”,谁也不会真的相信一个孩子还活着,所以他们的话没有被采信。
并且因为不断狡辩,算是当地比较严重的富农。
隔三差五要拉出来抖一抖的那种。
徐鸿伟想到这里就冷笑起来。
当年他家人因为意外不在了,又没有什么实在的亲戚,这些同宗族的人,说是同姓,其实差着十万八千里的血缘关系呢。但是却能因为这一点点的“关系”,而联合起来夺他家的田地。
现在都遭了报应,真是现世报了。
徐鸿伟本来也想下手,但是因为他们家在当地比较受“重视”,所以他没有盲目跳出来惹人注意。
徐婆子:“这些事儿,你晓得就好,别掺和了。不能为了报仇沾染了一身腥。”
徐鸿伟:“我晓得。”
徐婆子拍拍女婿的胳膊,说:“那些人过的不好,就是大好事儿,今晚儿我给你炖个鸡汤,庆祝一下。”
徐鸿伟哭笑不得,他说:“这倒是不用吧?”
他由衷的说:“咱家有好的也不用这一天两天的吃光,过年咋办啊?”
徐婆子横眉:“那你不得补一补?我不杀咱家的鸡,咱家的鸡那是战斗鸡,可能下蛋了,杀不得。我听说林婆子家的鸡不下蛋,她犹豫着要不要杀了吃肉,重新在孵小鸡,我要是买,她应该能同意的。”
徐鸿伟:“……”
他想了下,说:“别介儿,我上山看看有没有野鸡,能抓到的话,咱晚上就炖野鸡。如果抓不到就算了,成不?”
徐婆子:“你这孩子啊……”
徐鸿伟坚定:“真的不必。”
徐莎都走了老远了,看到她姥和她爸还在后面磨磨蹭蹭,她挥手:“你们走快点啊。”
徐鸿伟:“来了。”
三辈儿人回家,一进家门,就看到缝小抹布的妇女们已经到了,徐婆子立刻招呼起来。随即又给徐山吩咐了今天的行程。
徐山可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娘竟然这么心疼他,给他搞了个大的。
他苦哈哈的:“娘,我姐夫和小江大夫上山,我就不必跟去了吧?”
小江大夫那个体质,他老娘还让他跟着,这是要命啊!
徐山觉得自己苦哈哈可怜巴巴的。
徐婆子:“你不去,他俩打起来咋办?你必须去!”
她叮嘱说:“你真当我是让你去见识的吗?我是让你去做和事佬儿的,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看住了他们。”
徐山:“……”
你这是为难我啊!
就我这个水平,我能抵挡住谁的暴击啊。
他姐夫?
那他怕不是做梦比较快。
江枫?
且不说江枫厉害与不厉害,就算他真跟平时一样温和儒雅,架不住这人就是个事故制造者啊。到时候来一堆猛兽,他还不完蛋?
徐山觉得,天下最惨就是他。
徐山不想去,徐山心里委屈,徐山觉得自己好难。
人生最艰难,就是如此。
然而,没有人给他拒绝的机会,他就这样拎着扫帚,跟着徐鸿伟一起出门了。
你问为啥拿着扫帚?
不好意思,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