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行车卖了,也不够,真穷。
真穷人江枫琢磨,如果可以,还能怎么赚钱。
而此时,不知道自己被盯上的徐莎坐在牛车上,眼看到了公社。
牛三叔帮着徐莎把东西搬出来,说:“闺女啊,你这都是啥啊?”
徐莎:“酱,之前不是从小孩子手里换了好多蘑菇吗?我们家做了蘑菇酱,还做了辣椒酱。不然你说咱们送人家啥啊!总不能白白的接人家的东西。”
牛三叔点头,这事儿是这么个道理。
村里人都看见徐莎接了东西,却没想啊,这拿人家东西,还能不回礼?
牛三叔这样年纪大的心里都晓得,这都是相互的啊!
你瞅着这蘑菇都是山里的不值钱,但是徐莎用糖块儿换,那糖块儿不是买的?
“你这其实自己捡就行,还能省一点。”
徐莎:“我这人数多啊,自己捡哪里捡的过来?再说,您也听说了吧,我不会分毒蘑菇的。要是见到有问题的出了事儿,我可不就得不偿失。家里人本来就很忙了,也不能让他们去捡蘑菇吧?那谁赚工分?今年粮食保准要紧张的,自家还得攒一些干菜吧?”
这话说的牛三叔又是点头。心道这个丫头倒是有些成算。
牛三叔帮着徐莎把一大两小三个袋子的一同搬进了邮局,好奇的左右看,有点不知所措,他这样的人,是没有机会来这里的。他局促的说:“我在外面等你。”
赶紧出了门。
徐莎来到柜台,说:“同志,我要寄东西。”
她的三个包裹,大的是寄给她妈妈的战友的,这是二十多个人的量,所以比较大。
另外两个小的,一个是寄给她爸爸,一个是寄到东北。
虽说,上一次也是她妈妈的战友委托帮忙,但是徐莎也不是不知道多少。
“小姑娘,是你啊!”
柜台里的中年人倒是记得徐莎,说:“这你咋邮寄这么多东西?”
徐莎:“上次收了人家的,这次回礼啊。”
她来的时候子已经装了糖,赶紧掏出来一小把,差不多有六七个:“大叔,上次可多亏了您,吃糖。”
徐莎不抠,但是也晓得这年头儿也没人拿的特别多,她给六七块糖,已经很好看了。其实,徐莎都可以不给的,不过她想着,自己和旁人不一样,她时常来邮局,打好关系总是方便不少的。
果然,收到糖块儿,中年人笑容更加真心实意不少,他身边的年轻同志,还有刚从后门进来的一位年轻女同志也都多看了徐莎一眼。
徐莎低头填写单据,目光扫到中年人给两个年轻人也一人分了一块糖,剩下的都装进了兜里。
徐莎当做不知道,写完了交了钱,又问了有没有自己的汇款,果然是有的。
她来的不频繁,基本上每个月都把事儿赶在一起,今天也不例外。
徐莎取了钱,柜台里的那个姑娘又多看了她一眼,说:“你就是徐莎啊。”
徐莎疑惑的看着这个姑娘,不认识啊。
那个姑娘大概也晓得她不认识自己,笑着说:“我是叫陈桂花,也是上前进屯儿的。”
徐莎恍然大悟,哦对,大队长家的闺女就在公社邮局,看来就是这个了。
她笑眯眯说:“原来是桂花姐,我来咱们大队这么久,倒是阴差阳错的一直没见到你。你这里很好哎。”
陈桂花得意的笑了笑,随即想起什么,问:“听说咱村儿山上挖出来尸骨了?”
其他人也立刻竖起了耳朵。
徐莎点头,说:“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不干咱村儿的事儿,好像是下前进那边的人……倒是咱们村应该算是立了功的吧?我也不知道,我想上山看看,大队长安排我看门儿。这给我急的啊……”
说起这个,陈桂花也笑了出来,说:“我爹肯定是怕吓着你。”
徐莎嗯了一声,点头应是。
陈桂花:“你帮我带个信儿,我后天放假回家。”
徐莎:“好的呀。”
她倒是没在这儿闲话太久,说:“桂花姐,我还要去一趟我姨家,就先走了哈。”
陈桂花的眼神闪了闪,徐莎她娘只有一个闺女,哪里有什么姨。
她能叫姨的,也就是公社的俞副镇长了。
陈桂花可听她爹说了,俞副镇长特别照顾徐莎。
她笑容更真诚几分,说:“我送你出去。”
徐莎:“好嘞。”
两个姑娘一起出了门,徐莎悄么悄把一把糖塞到了陈桂花的手里,低声说:“给你糖吃。”
这个时候,这就是最好的交际手段了。
果然,陈桂花高兴的不行:“谢谢你,有事儿来找我呀。”
顿了一下,又说:“我回村找你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