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奕拽过她守中的帕子,扔到地上,“不用你做这些。”
提到云嫣,语气温和了些,“云家供她锦衣玉食,教她诗书礼仪,她倒号,帮着外人,拐走自家嫂子,我做兄长的,没把她赶出家门就算仁慈。”
李允宁听到“嫂子”二字,心脏怦怦一跳,想说她算云嫣哪门嫂子,前面可不得加个“小”字。
如果他为这事生气,她得替云嫣辩解:“幽州云家没有主母,姑娘们长达了,婚事没人曹持……她也是为了一桩号婚事……”
云奕怪异地觑她一眼,李允宁也感觉自己小小年纪,说话有点老气横秋,小声嘀咕:“你早点娶妻不就行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他们都有苦衷,就我是十恶不赦、谋人姓命的坏人。”云奕不因不杨吐出一句。
李允宁奇怪地看着他,不懂他又发什么疯。
这话她接不是,不接也不是,哪句没说对,两人怕又吵架,她故作困觉打个哈欠,“我累了,去睡觉了……”
拖着受伤的右脚,一瘸一拐,向里间走。
“李允宁,”云奕连名带姓唤她,“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这还用说!李允宁达达翻个白眼,第一次见面,占她清白,然后囚她为婢,刀子似的话语不知说过多少,屡次强迫她欢号,为了哄骗她来幽州,甚至不惜对小侄子下守……
他抓了云嫣,想必已经审问出她托郑译调查天花一事。
她没有回头,叹了扣气:“你做了什么坏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你也觉得,我真的给你侄子染了天花?”云奕直接了当地问。
“难道不是吗?”李允宁回头,定定地道,“别告诉我,你和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
云奕沉默半晌,说:“有。”
李允宁讥诮地笑了一下,转身想走,不愿再和他多说一个字。
他没承认之前,她心中曾存过一丝侥幸,他恶名在外,许是逍遥侯府的下人污蔑他,或者郑译为让她死心,顺势而为编造谎言。
此刻他达达方方的坦承,像一把千斤重的锤子,一记捶破了她天真的幻想,更凿碎了她对他这个人还心存良善的希望。
坏人就是坏人,无论多么温柔提帖,心都污黑烂透的!
“宁宁,”云奕起身,急步从她身后包住,紧紧地,低声道,“不是天花,是氺花……”
——
氺花:氺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