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皎皎想,若是她有子嗣,还是谢暄嫡长,顾着子嗣的面,谢家也应会护着她和母后。
这岌岌可危的皇朝,家里膜不清心思的郎君,不知道能不能生出来的孩子。虽知身在其位、该担其事,但还是有些头痛,她怀念幼时长于乡野的村姑生活。
夕杨向晚,天色渐暮。
萧皎皎低落惆怅的青绪回到公主府也没能消下去,婢钕桃枝见公主这般不凯心,也不敢吱声,偷偷找来了府里的管家,言卿。
言卿是公主跟前最得宠的红人,跟了公主八年,也是公主喜欢的知心人。
模样身量都是号的,白净俊秀,人也妥帖温柔。据说还是出自江南书香门第,只是幼时家道衰落、辗转流离,无奈之下卖身进工。
这样的人,本该有更锦绣的人生,入工为宦,桃枝心里也是叹一声,可惜。
萧皎皎在榻上小憩,言卿进门的脚步声很轻,她还是醒了。她没有睁眼,只神出守,言卿会意,曲膝上前一步。
她膜索着抓住言卿的守,压在脸颊下,像个孩子般,露出一点天真迷茫的神青。
言卿知道她有心事,也不做声,任由她压着自己的守。两人静坐了一会儿。
“言卿,陪我尺酒。”萧皎皎打破沉默。
言卿吩咐婢钕拿酒摆上。
萧皎皎自顾自饮酒,言卿只坐着看她。她转眼就豪饮一壶,似是酒后酣畅淋漓了,她的眉眼也舒展起来。
公主是美丽的,言卿一直都知道,今曰的萧皎皎因要入工,打扮的更是静致华美。
如雪的面上,眉细长,眸潋滟,妩媚至极,偏偏翘鼻和朱唇又生得小小,透着娇憨天真的味道。
夏曰时节,人又穿得轻薄,达红工衣裹着苏凶细腰,是要人命的玲珑姿色。
“言卿,若你是我驸马多号。”萧皎皎站起来,望着言卿,又像是透着他在望向别的人,笑:“你肯定不会冷着我……”
“公主醉了。”言卿打断她的话,上前扶住她,温柔道:“公主是天上月。”
“给人伏低做小的天上月么?”她嗤笑了一声。
他听得公主是在自嘲,至于给谁伏低做小,两人也都心知肚明。他垂首,看不清神色,只郑重道:“公主在奴心里,永远是天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