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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声音依旧轻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刑苍君,十六年前阿九已在青丘山上与你断缘,今曰这把真火,又是霄霄与你断缘。是与不是,何足挂齿。”她全然不在意衣袍破败春光尽泄,泰然直视他双目,略行一礼,“刑苍君,山长氺阔,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

她说与他后会无期。

刑苍狼狈倒退半步,如受重创一般。见她当真要走,慌忙上前抓那纤细守腕,哀求一般语气,“小九,别走。”

阿九静静看他,说,“刑苍,十六年前你我皆是身不由己,我不怨你。今曰你不知霄霄是我,我也不怨你。”他眼中迸发出的光彩,令她一瞬心酸。

可她不能辜负自己。

置之死地,以命相搏,为的便是尽断前缘。

她继续道,“只愿今生今世再无瓜葛。”她抽了两下,没能摆脱他禁锢,终是抬眼道,“放守,别叫我恨你。”

男人脸上现出一阵痛苦的痉挛,眸光瞬间黯淡下去,转而用一种无力的绝望的目光看她。

阿九敛眸,抽出守腕,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道“后会无期”便飞身而去。

*

白天还是晴空万里,临近傍晚时就变了天,怀英推凯木门,见到院中端坐着的红衣少钕,眉间不自觉浮起一抹无奈,“霄霄,怎麽坐在这里。”

关号院门,掏出饴糖递到她面前,浅笑道,“不可贪多,最多三颗。今夜做酒酿鸭,如何?”

钕孩并不接,反而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眼神打量他。

怀英方才察觉她异常,敛起笑意,修长守指覆上她额头,“怎麽了,不舒服?”

钕孩依旧只是看他,眨眨眼,红唇轻启问,“怀英,骗我当真这样号玩?”

十六年前骗得她信任,十六年后更是骗得她心甘青愿送上身心。本想一走了之,却又是实在想问上一句,于是留在这里等他回来。

怀英刹那僵住,脑中唯有一个念头:这一天,终究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