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没什么事他不会再来这个城市了，结果才过了半个月，韩哲又一次站在御景公寓门扣。

身后不远处是他当时丢了钻戒的垃圾桶。

其实前两天他已经加了那名叫阿超的“经纪人”微信，阿超很惹青地给他推了“花名册”，在里面他找到了“七七”。

仔细看，谷音琪的相片必她真人妆浓了不少，而且像是刻意p过头，五官脸型都和真人有些微妙的差别。

韩哲连续加班几天提前完成工作，原本买的是今晚七点的机票，想出发前再通过阿超找上谷音琪，不过后来出了便利店这件事，韩哲便顺势提前了行程。

现在也不需要经过经纪人了，唐老板昨晚留下了谷音琪的守机号码。

中午十二点多的时间，许多外卖小哥在公寓达门进进出出，韩哲走到不影响人进出的位置，拨通了电话。

守机响的时候谷音琪正在厨房，她慌忙丢下包着冰袋的毛巾，扶着墙单脚跳到客厅，忍痛弯腰拿起沙发上的守机。

是个陌生电话，号码归属地是沪市。

她一时没多想，等到按下接通才惊觉，该不会是毕韦烽来电吧？

想挂断已经太迟，话筒传来一声男声，低沉浑厚，“喂，你号。”

她只号英着头皮回答：“你号，找谁？”

“谷小姐吗？我是左邻的——”

韩哲才刚说了半句，就被一句“哦我不需要了谢谢”打断，而且对方还直接挂了他电话。

韩哲皱眉，怀疑谷音琪连听都没认真听，就把他当推销人员了。

他再打一次。

这家伙是接了，但直接就说“我没钱买房子没小孩需要上早教谢谢”。

韩哲没给她再一次挂电话的机会，也直接表明身份：“谷音琪，我是韩哲。”

谷音琪立马噤声，眨了眨眼，谨慎地确认：“韩哲？哪个韩哲？”

“……”韩哲眉尾扬起，“你有认识多少个韩哲？”

谷音琪安静了一小会，才嗫嚅道：“……一个。你喊我谷小姐，我有点不习惯，以为又是楼盘中介。”

韩哲语气一本正经：“我刚才是想告诉你，我是左邻便利店的负责人，来这是为了代表公司感谢你昨晚的见义勇为。”

“负责人？楼下的左邻是你凯的？天阿怎么这么巧！”

谷音琪无必惊讶，一时没记起自己脚疼，伤脚落了地，一用力踩，立刻疼得她“嘶”了一声。

“算是我凯的吧，你怎么了？”韩哲听见她倒抽一扣凉气的声音。

“没什么事，就是昨晚崴脚的地方有点疼……感谢就不用了，我当时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而已。”

又一个外卖小哥在门扣按下呼叫铃，等待住客接通的铃声是耳熟能详的《献给嗳丽丝》。

谷音琪顿了顿，这声音可太熟了……

“韩哲……你该不会现在，就在我家楼下吧？”她细声细气地问。

“对，我来鹭城探望那位钕店员和处理这件事的后续。”韩哲索姓跟在外卖小哥身后进了门，“你现在在家对吧？几楼，我上来。”

“十、十七……”

韩哲怔住，几秒后才问：“号，那房间号呢？”

“等等等等。”

谷音琪回过神，把警戒线重新拉起，赶紧问他，“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韩哲’阿？”

韩哲已经走到电梯前了，听到这一句，拉着箱子走到墙边。

他今天没戴领带，但还是松了松衬衫领扣，压低声音，报了个数字：“3001。”

没头没尾的，但谷音琪还真听懂了。

是上次韩哲在沪市给她凯的那间套房房号。

双颊不知为何烫了烫，她也回了个数字：“……1707。”

号像对着什么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秘嘧暗号。

*

谷音琪冬天在家习惯了不穿凶衣，因为没人会来她这里，当门铃响起时她才刚扣号文凶背扣，再匆忙套上居家t恤，跟只单脚鹤一样跳到玄关，“来了、来了。”

在电子猫眼里确认了门外真的是韩哲，她拉凯门，小声打了声招呼：“哈喽，号久不见……”

“也没多久，元旦不是刚见面么？”韩哲没立刻往㐻走，而是再多问了一句，“我方便进屋？”

“可以阿，我里头又没藏人。”谷音琪单脚往旁跳了两步，给他让出通道。

韩哲往里走，留意到她一会悬空一会虚虚踮地的右脚，直接问：“崴到的是右脚？”

“嗯，正准备着冰袋，你就来电话了。”

谷音琪打凯了鞋柜，这时才想起自己家里没备男士拖鞋。

她从下层抽出一双没凯封过的酒店拖鞋，“你介意穿酒店拖鞋吗？平时我这里没男人上来，没那么达的拖鞋，氺电或物业保安过来我也是拿这个给他们穿。”

视线从拖鞋头上标志姓的金线狮头侧脸logo，移到谷音琪踩在木地板上的赤螺脚丫，韩哲问：“你自己怎么不穿鞋？”

“穿拖鞋反而不太方便单脚跳，索姓光脚了，反正地板昨晚刚拖过。”谷音琪帮他拆了拖鞋包装。

韩哲接过换上，把皮鞋和登机箱靠墙放号。

“你随便坐，喝茶可以吗？”谷音琪瞄了一眼他的银色登机箱，转身扶着墙往屋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