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从容是人,一个平凡断腿的穿越者,没有异能,也没有什么绝世武功。
被关在大牢里,浑身病痛折磨着已经是悲哀,还要目睹着同姓的萧家人被折辱。
虽然其中有些是自愿的,可是如果不是被关押在这大牢里,被刑具所威胁,哪个女人愿意抛弃自己的自尊委身于猪狗不如的狱役呢?
所以她无法去谴责那些为活命失去贞洁的女子,只能痛心自己无法保护她们,而让她们一个个被凌辱。
这样的心情下,她完全能体会萧立德和萧老侯爷的心情,也能体会二哥萧梓泱半夜近乎狼叫的哀嚎。
二嫂姿色不错,见萧玉芙委身魏昌回来后去了镣铐,还带回了吃的,就心动了。魏昌再来,她不顾二娘、小妾的白眼,不顾在自己孩子面前的形象,半敞着胸襟迎了上去。
魏昌自然来者不拒,拖着她出去,一路动手动脚,还从萧梓泱牢前走过。让萧梓泱一见眼睛顿时血红,在牢里用镣铐砸着牢栏,骂到声嘶力竭,其凄厉如受伤绝望野兽的嚎叫让闻者无不动容,无不心酸。
大嫂何凤听着那叫声心惊胆战,如果萧梓泱可以出来,那一定是不能容二嫂活下去的,她抱着一双侄女,瑟瑟发抖,抗拒着萧玉芙食物的诱-惑,害怕自己忍不住也做下如此低贱之事。
有萧玉芙带头做下这辱没萧家的忠烈的事,萧从容以前做侧妃的事就不算什么了!
首先是两个小侄女萧金晶和萧银莹开始亲近萧从容,两个小丫头是萧立德哥哥的遗孤,金晶有点野,和以前的萧从容脾气很像,也和她很亲近,萧从容做了侧妃后她被娘亲交待不准和她来往,才疏远了。
银莹有点孤僻,和金晶年龄差不多,在萧家被人欺负时就是金晶帮她出头,久了就成了金晶的跟屁虫,金晶对谁好她就和谁玩。
萧从容被关进牢里,腿断了又没丫鬟侍候,那些狱役才不管,吃的放在牢门口,数量还极少,就是想看萧家女眷为抢吃的争个你死我活。
每当这时候,萧从容宁愿饿着也不愿去抢,一来不愿众目睽睽之下为吃食爬过去,二来为了老侯爷,身为一个萧家人也不想狱役将她们看扁。
金晶她们就没这么多顾虑,吃的一来就奔上去抢,照顾了娘和何凤,看萧从容没吃的,半夜趁娘睡着悄悄地塞给她。
弄上两次,被她娘发现,破口大骂一顿索性光明正大地给了,她娘没办法,都在牢里了,打也舍不得,就由她了。
萧从容心下感激,就暗暗发誓,如果魏昌敢把爪子伸到她们头上,她一定给他点颜色看看。
两个小丫头才六七岁,按理说牢里的女眷成年的很多,魏昌挑来挑去也不可能挑到她们。可是萧从容前世做过特警,那观察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她早发现魏昌每次来眼睛都要在这两小丫头身上停留好一会。
做警察的什么没见过,恋童癖,变-态什么样的人没有!看那目光,萧从容就知道魏昌对这两小丫头动了坏心眼,怎么保护两个小丫头就成了她最头痛的事。
牢里什么武器都没有,女眷进天牢发簪耳环全部被搜走了。这时候她就有些怨恨五皇子,如果不是他多事,至少还有镣铐可以当武器,现在赤手空拳,又拖了一副残破的身子,她拿什么去保护小丫头们啊!
也是天可怜见,魏昌找去的几个女人就数萧玉芙最听话,也最懂得侍候他,所以‘恃宠而骄’,她的待遇就比其他女眷好多了,不用抢吃的,魏昌让人给她另留了一份。
这日,送给她的是碗粥,吃了几天冷硬的馒头,突然得到一碗热腾腾的粥,萧玉芙别提多高兴了。捧着粥得意洋洋地对二娘和自己的娘炫耀,那神情比做了皇后娘娘还要沾沾自喜。
何凤冷眼看着,心中又妒又恨。也难为她,每天要经历这样放下自尊就能得到好处的考验,这诱-惑没有一定的定力是无法做到的。
而于她,放下自尊付出的代价太大……她一直坚信皇上会在最后关头发现萧家是冤枉的,他们会被放出去,官复原职,她还是萧府的大少奶奶……她要做下猪狗不如的事,还怎么有脸执掌萧家啊!
就是这样的信念支撑着她不去受诱-惑!可是不受和面对诱-惑考验是两回事,谁能忍受信念一天几次地被考验啊?一时能忍,忍忍就过了,无数次……就像撬墙角,没有一点点动摇是不可能的!
何凤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几次考验,可是萧从容似乎就无法忍受食物的诱-惑了,她盯着那碗热热的粥……众人眼中的她就是如此,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是盯着那土碗……
没人知道一个断腿的人爆发力会如此强,萧玉芙尤其如此,喝了半碗粥,本想恩赐地给自己的娘,碗还在手中,突然萧从容猛地扑向她。她一惊,碗就被萧从容撞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瓣。
萧从容似乎力道失控,扑在撒翻的粥上,弄得满头都是,她却不管不顾,伸手在地上的粥上猛抓,似乎想把地上的粥抓起来吃。
萧玉芙惊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跳起来一脚就踢在她腰上,骂道:“我让你抢我的粥,你这贱-人,下毒害我……现在还抢我的粥!”
萧从容被她踢得生疼,用力滚开,萧玉芙还撵过来打,被金晶一把拉住了手臂咬了下去:“我叫你欺负三姐姐!”
萧玉芙吃痛这才放开萧从容,转而抓住金晶的头发,却不敢打下去。金晶她娘可不是吃素的,早就虎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她,大有你敢打我女儿我就抓死你的架势。
正僵持着,狱役来收碗,看见碗被打破一顿责骂后收了残渣走了。没人看到,萧从容把最尖利的一片破碗留了下来,贴身放在了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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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萧从容就爬到了牢门口,睡在门边,那些女眷以为她几天没抢到食物,要在门口霸个好位置抢,心中不齿,却没人和她计较,萧从容就安心在门口安营扎寨了。
睡到半夜,萧从容突然莫名地惊醒了,她没急着睁眼,而是依然伏在地上倾听着脚步声自远而近。
脚步声是两人,很轻,似不想惊动囚犯。萧从容提起了心,慢慢地摸出了碗片握在手中,如果不出她的意料,魏昌要对两个小丫头下手了。
这欺凌幼儿的事毕竟和欺辱妇女是两回事,后者还有能力自卫也可以解释说是自愿,前者就人神共愤了。天牢关押的大都是逆党叛贼,说好听点都是走在时代前沿的‘有识之士’,说难听点只要不是被冤枉的,哪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腰上做大事的亡命之徒!
谁没有家小,哪个不是爹生娘养的,虽然别人的老婆可以意-淫,可是这样未成年的孩童却都是默认的不能染指的,那已经不是不人道的定义,而是畜生不如的行为,是要遭天谴的……
魏昌虽然色胆包天,也没大到惹全牢公愤的地步,这要真闹起来,别看都是些带镣铐的家伙,哪一个不是曾经惊天动地的人物,他魏昌随便哪一个都惹不得,更别说这些人全部加起来了,所以他只能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来……
“轻点……”魏昌吩咐开锁的人,点了一只很小的火烛,微弱的光亮只能照到很小的一个范围。
萧从容眯了眼,借那光亮认出开锁的是经常跟着魏昌的小路子,这人尖嘴猴腮,也坏透了。来牢里借带人言语暧昧,趁机揩油的事没少干,一副单薄的样子却一肚子的坏水,萧从容早看他不顺眼,心想等下有机会就收拾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