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狗在疯,毛毛在旁边看着也忍不住上蹿下跳。
当时它叫得太厉害,季茜想着一只小狗跟一群大狗混总归有点儿违和,所以就准备把狂吠的毛毛直接抱住。
结果刚弯下腰,原本隔她七八米的两条狗如闪电一般瞬间奔跑扑腾倒在她脚下,她刚抱起毛毛起身,就感觉脚腕一疼,同时听到一只狗的尖叫声,当然,还有她自己短促的尖叫。
“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被咬了,狗的尖叫声惹来他们的主人,咪仔的主人立即问我有没有受伤,其他人也凑了过来。但那天我穿着九分裤,脚腕包得好好的,撩开一看,没有破皮,只有一排很深而且很夸张的牙印,最重要的是,我的裤子都没破。”
“裤子是没破,但伤口那么严重!”小楼立即打断她,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的,当时居然还说没事!
“当时是真没事嘛!裤子没破,伤口也没见破皮,就是牙印子有点儿深,看着有点儿唬人。我还在打着手电看,然后贝林顿梗家的主人,也就是今天过世的老太太,她就开始说,哎呀我家布丁是不可能咬人的,它最温顺了!肯定不是我家布丁,不晓得是哪家狗哦,下嘴那么狠!”
直到今时今日,季茜想起老人家撇责的那副尖利嘴脸,都觉得像吞了苍蝇一样。
“那金毛的主人呢?还嘴没?”
“咪仔那么乖,主人家又哪里听得她那么说自家狗,所以当时他只是回了句‘老人家我们先看看人有没有事行不’,然后才转过头来问我究竟有没有事,听到我摇头说没事才问我看清是哪家狗没?说真的,当时太混乱,我确实没太看清,而且我又有近视,但当时那个位置,我感觉就是那只贝林顿梗咬的。”对于这件事,季茜也很无奈。
“你和那只金毛更亲近。”宋臻肯定地说道:“你提到它名字的次数明显更多,而说到布丁的时候,你都是用它的种类来代替。”
季茜惊讶于他的敏锐,并不隐瞒地点了头,“是,我和咪仔更熟也更喜欢咪仔,因为我差不多每次下楼都能遇到咪仔,你知道吗,毛毛脾气并不好,它想要爬咪仔,咪仔不让它爬它就生气朝人家吼,后来因为我一直和咪仔玩它吃醋,还咬了人家咪仔一嘴,咪仔都没有生气,只是看到它就躲。”
说到自家凶悍的毛毛,季茜都觉得汗颜,但没办法,总归是自家的,不过比起来,咪仔真的好乖!
“我和咪仔疯的时候,手臂都被它整个含在嘴里,它都不乱咬的,就是糊了我一手的口水。而且它六十多斤的大个子,立起来搭在肩膀上和你亲热,简直让人招架不住。所以我相信不是咪仔。但正像你说的,尽管我了解咪仔,尽管我觉得那位置贝林顿梗更好下嘴,我却没法指着贝林顿梗就让人家为我负责,而且我当时确实看上去没什么事。”
“后来呢?”
“后来老人家领着她家布丁对着挪威犬的主人吐槽,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可能是她家狗,我觉得那老人家一直念叨太烦了,而且腿开始觉得痛,我就说没事抱着狗直接走人了。咪仔的主人本来想陪我的,但我婉拒了,我说我对象在等我,他就没再坚持。我被狗咬过几次,还算是有经验,当时就去了药店买了碘伏,回到家后就用肥皂水冲冷水,冲完后才发现不对劲,伤口从里面开始渗血,紫红紫红的,周围还有一大团青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连夜赶去了医院打疫苗,哎,这算不算内伤?”
宋臻本来听得好好的,被她这么一问,顿时哑掉。
什么叫内伤?
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我又不是医生。”他回道。
“那你是警察?”季茜又问。
宋臻对上她看上去云淡风轻的脸,眼神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