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梁浅第二天醒来,收拾了一番,正准备出门去季家找谢云弈他们办点事情,沈琦善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昨晚你是不是带昭檬公主出宫了?你带她出宫干嘛?”
沈琦善面色苍白,神色憔悴,不善的看向苏梁浅,不满质问。
她的眼睛猩红,明显有哭过的痕迹,因为某种发狠的情绪,看着有几分狰狞。
秋灵对沈琦善本来就没什么好感,见她居然找苏梁浅兴师问罪,本来因为苏梁浅要去见谢云弈的好心情都受到了影响,娇俏的笑脸,一瞬间沉了下来。
苏梁浅方才隔着些距离看到沈琦善,心中就生出了些许不快,听到沈琦善的话,更是拧起了眉头。
她觉得沈琦善现在,比她上辈子还要魔怔。
毕竟,如果不是夜傅铭假意温柔欺骗,她根本就不会纠缠不休,但是现在沈琦善已经不管不顾,就缠着萧凭望了,她满心有的估计就是嫁给他的这个想法了。
昭檬公主昨晚才出宫,而且是住在王家,沈琦善能知道这事,苏梁浅都有些意外,不过这也说明她无可救药的关注和执着。
“昭檬公主出宫不出宫,不是我能决定了,和你也没关系,你要有那个心思,好好收拾自己,你多久没照镜子了,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
苏梁浅说这话时带着怒其不争的恼火,如果几巴掌能将沈琦善扇醒,她真的会毫不犹豫的多给沈琦善几下。
“我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谁?”
沈琦善半低着身子,歇斯底里,简直疯狂。
“你既然和萧家不对付,和萧凭望走那么近干嘛,不就是想要挑拨离间,苏梁浅,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我这辈子的幸福,都是被你毁的!”
苏梁浅本来就不想在沈琦善身上浪费时间,见她这个样子,更是连话都不想和她说一句,目色冰冷道:“随你怎么想。”
苏梁浅冷冷的扔下这句话,就要离开,沈琦善拦着不让她走,直接被秋灵一把拽到了地上。
秋灵看着被自己弄摔在地上的沈琦善,愣了愣,不敢看苏梁浅。
苏梁浅神色未变,依旧是之前冰冷的目光,看了眼地上的沈琦善,抿着嘴唇,一句话都没有,离开。
对现在这样的沈琦善,她实在同情不起来,就像对上辈子的自己,她至今都不能释怀原谅一样。
苏梁浅这边的动静不小,很快传到了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她们的耳中,沈老夫人暗暗叹气,沈大夫人则是更加紧锣密鼓的安排沈琦善离开的事。
苏梁浅到季府时,季无羡和季公爷一起去上早朝了,他直接去木屋找的谢云弈。
“有件事我需要你帮我。”
苏梁浅对谢云弈倒是不客气,半点废话都没有,直接开门见山。
“嗯。”
苏梁浅从自己的衣裳取了信笺,递给谢云弈,“这封信,你以最快的速度,交给我四舅舅。”
苏梁浅口中的四舅舅,指得自然是远在西晋的沈安永。
谢云弈接过,苏梁浅手托着腮,扬着嘴角问道:“想不想知道我这样做的目的?”
谢云弈将信放好,刮了刮苏梁浅的鼻子,“你愿意说我就想知道,你要觉得为难,那我便不想知道。”
苏梁浅笑,“如果是你的话,那我就说,这封信,到了我四舅舅手上后,夜傅铭过不久就会知道当年的事,这是当今皇上的催命符,是我计划的一环。”
苏梁浅说的并不算直接了当,谢云弈却一下明白了她口中的计划,他笑着,赞同的点头称赞道:“确实是个很好的计划。”
两人说话的时候,离开的秋灵兴致勃勃的回来了,“小姐,今天顺天府衙门公开审查案件,就是说肚子里怀了太子孩子的那个案子,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看热闹的百姓,要不是人小力气大,估计都挤不进去。”
“那个怀着身孕的女子交代了,孩子确实是太子的,但并不是太子强行,而是她趁着太子醉酒,才与其发生关系,是想要母凭子贵,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岔子,现在外面议论纷纷,都要翻天了,竟然还有人同情孩子。”
秋灵啧啧了两声,一脸惊叹,鄙夷道:“那次的事情,太子好好的,分明没喝醉,青天白日的,竟然还有人同情他,这种洗白的说辞,那些老百姓竟然都信了。”
秋灵提起那些人,仿佛他们都是傻子。
“这样的话,今后不许再提。”
苏梁浅看着兴奋又不爽的秋灵,正色告诫。
“事情的真相,你知道就可以了,这是我给皇上出的主意。”
昨日秋灵虽然陪苏梁浅一同进宫,但是皇上在召见苏梁浅的时候,却是将她单独拦在外面的,所以秋灵并不知道,这是苏梁浅出的主意。
她下意识的就想问苏梁浅为什么给太子皇帝出主意,转念想到苏梁浅说话做事都是有自己道理的,捂住嘴点头,随后又松开捂住嘴巴的手,做发誓状认真道:“我知道了小姐,我保证将这事烂在肚子里,谁都不提。”
苏梁浅告诫完秋灵,看着谢云弈,讥诮道:“还真是雷霆手段,看样子,在他眼里,皇家的颜面,果真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做的,就更加没错了。
季夫人热情留客,中午,苏梁浅是在季府用膳的。
午膳过后,季无羡才风尘仆仆的回来,回来的就只有他一个,季言祖并没有一起。
他看到苏梁浅,一脸兴奋,眼睛都是泛光的,那是有重大八卦分享的信号。
“你们是不知道,早朝有多热闹,几乎人手一本废黜太子的折子,皇上已经宣布,将太子废了。这太子一旦被废,很快就是重立太子,这朝堂,又有了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