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朕闭嘴,你养的好儿子,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朕的脸面,皇家的颜面,都要被丢尽了!”
庆帝说到丢自己的脸面时,拍了拍自己的脸,仿佛是臊的不行。
他看着皇后,时不时瞄向心慌至极的太子,除了愤怒,还有失望,那是父亲对自己无能甚至是混账至极的儿子的失望,真切的很,掺杂着心痛。
苏梁浅看着这样的庆帝,觉得可笑,真切的可笑,现在心痛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
“父皇,儿臣,儿臣冤枉啊,儿臣是被人陷害的!”
太子迟疑了良久,到底没将事情的责任全部归咎到苏倾楣身上,让她背锅,他这样的回答,庆帝听着,反而更加生气上火。
“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太子他又做错什么了,让您如此动怒?皇上,这其中定有隐情啊!”
皇后也不管是什么事,张口就是太子无错论,就是错了,那也是别人陷害。
王承辉是个不怕事大的,见皇后一无所知,当即就道:“太子和苏家二小姐发生关系,被今日到场的许多公子小姐都撞破了,还有夫人!”
王承辉也是跪着的,脊背却挺直,抬着下巴,俨然就是副不怕事大的样子。
皇后闻言,两眼一翻白,向后栽去,如果不是她坐着的意思后面有靠背,估计都向后栽倒在地上了。
苏克明知道事情不妙,但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事,只觉得脸上像是被人连打了几巴掌,火辣辣的,更是被炸的半天醒不过神来,浑身瘫软在地上。
但这样的无力只是片刻,他很快就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到了苏倾楣面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左右开弓,扬手给了她好几个巴掌,力气之大,他的胳膊和全身都被震麻了。
“苏大人,皇上皇后再次,岂容你放肆?”
萧凭望吃了一惊,看不下去的他很快起身,扣住了苏克明的手,猛地将他推开,但苏倾楣的脸,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红的很快,脸直接大了几个号,嘴角直接有血流了出来。
苏倾楣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而且她哪想到,当着庆帝和皇后的等人的面,苏克明竟然会像个疯子似的,突然对她发难,她根本是猝不及防。
本来之前和太子的那一番,她就被折腾的浑身酸痛,元气大伤,这会更是被打的趴在地上,不要说起身,就是动一下,浑身都难受的要命,陡然安静的大殿,就只有她呜呜咽咽的哭上。
苏克明被萧凭望推翻在地,满心的恐惧怨气,他不敢对萧凭望发作,只手指着被他打在地上拧着眉头面色痛苦的苏倾楣,“平日里为父是怎么教导你的,身为女子,当洁身自好,我日日将这样的话放在嘴边耳提面命,你个不知羞耻东西,你母亲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苏克明遇到不好的事情的第一原则,将责任全部推卸给别人,不管当着谁的面,他此刻将这一点,当真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苏克明的声音很大,当真是咆哮般。
疯了,苏克明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疯了。
本来,正月萧家萧镇海办庆功宴,苏倾楣的名声就已经受损,幸得七皇子出手,他们也正是因此才结缘,现在,苏倾楣的清白彻底毁了,还是和太子,她还拿什么嫁给七皇子?嫁给太子?苏克明单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而且,七皇子才是人中龙凤,前途无量的那个人,苏倾楣给他戴顶这样的绿帽子,这和间接置他于死地,有什么差别?
苏克明觉得自己简直要被苏倾楣害死了,他杀了她的心都有。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寡义廉耻的女儿?孽女,我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苏倾楣倒在地上,耳边是苏克明刻薄到了极点的羞辱辱骂,她只觉得自己从来没这样难受过,就连呼吸,都会带动剧烈的疼痛,而她现在所承受的,不仅仅是身体的痛处,还有精神上的,这两种,不论哪一种,都超过了她的负荷能力,这种双重压力下,她虽然意识还是清醒的,但是却没理智可言。
另,在苏倾楣的内心深处,她对苏克明是鄙夷的,苏梁浅回来前,这样的情绪就存在,苏梁浅回来后,这一次次发生的事情,让她对苏克明更加轻蔑厌弃,苏克明需要宣泄,她也需要。
苏克明话落,她尝试着想要起身,没成功,就趴在地上,用那双含着泪花的猩红眼睛盯着,恶狠狠的盯着苏克明,“洁身自好?耳提面命?”
她讥诮的重复着苏克明的话,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不是在七皇子和太子中间,左右逢源,为你争取最大的好处和利益?”
夜向禹犹犹豫豫,回头,就见苏倾楣那张被打的猪头似的脸,眼神恶毒,神色狰狞,一个激灵,之前对她的那些执着和喜欢,被吓得是烟消云散。
苏克明心虚,被说的是面色铁青,却不肯承认,而是大声反驳苏倾楣道:“为父打你是在教你,是为了你好,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胡说?朝春宴后,你知道太子对我有那个心思,难道不是这样暗示我的吗?怎么?我现在没有利用价值,甚至会给你带来灾祸,就想将我们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是不是?我变成这样,难道不是你害的吗?你不想要我这样的女儿,我还不稀罕你这样道貌岸然一无是处的父亲呢!”
“给朕闭嘴!”
也不知苏倾楣是那句话戳中了庆帝,庆帝突然恼火的打断了他。
庆帝让胡公公传苏克明前来,一是他不喜苏克明,想借此作为惩处,另外就是,苏克明毕竟是苏梁浅的父亲,他希望他能在关键时刻挟制住苏梁浅,而不是看苏克明和苏倾楣父女反目的戏码。
苏倾楣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撑着起身,面对着庆帝的方向哭诉道:“皇上,臣女冤枉啊,臣女能嫁给七皇子,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太子是姐姐的未婚夫,是我的姐夫,臣女从来没肖想过,臣女冤枉啊!”
苏倾楣哭着替自己喊冤,皇后也顾不得庆帝了,当即冷哼了声,“冤枉?分明是你勾引太子!”
对苏倾楣没了怜香惜玉之心的太子再没有任何的迟疑,当即附和皇后的话,看着庆帝,指着苏倾楣道:“父皇,都是她,是她勾引的我,是她找人将本宫约出去的,父皇,儿臣和七弟的感情一向要好,儿臣就是再混账,也不至于会睡他的女人啊!”
这话,要别人说是很有说服力的,但太子——
一个连自己父皇的女人都敢睡的人——
庆帝看向夜傅铭,抿着嘴唇,阴沉的眸,似含了几分愧意。
苏倾楣微张着嘴不敢置信的看向太子,显然是没想到,一直以来都对自己海誓山盟的男人,这样轻易就倒戈了。
凭什么苏梁浅身边的那些人,就对她死心塌地的?
苏梁浅一直静默着,看了眼身侧不远处的王承辉,王承辉在双方争执不休的时候,开口大声道:“皇上姑父,太子表哥冤枉,是有人别有居心,设计将人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