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梁浅明白,沈睦茵留下来,是打算告诉她和沈母事情的进展。
苏梁浅并不怎么关注,但是茯苓降香整日出府,每每回来,总会将上街听到的一些事情告诉她。
惊马一事本就闹的大,再加上后来又闹上了官府,西昌伯府郑家要谋害沈睦茵一事,也是传的沸沸扬扬。
既闹上官府,西昌伯府总得找个人出来顶罪,驾车的车夫是家生子,一大家子都在西昌伯府,就算是要自己的性命,他也会将罪责担下。
这样的结果,完全在苏梁浅的掌控之中,她并不意外。
事发后,西昌伯府几乎每日都有人登门,自郑明成回去后,郑营超又来了一次,和沈睦茵见了面。
“昨儿个下午,女婿来了,向茵茵还有沈家的长辈,都赔礼道歉了,下午他们就接茵茵回去。”
苏梁浅昨天下午出门了,并不知道这事。
邵青衣说起这事,眉眼都是笑,十分高兴满意。
沈睦茵反应淡淡,倒是看不出有多开怀。
过去这些年,她一直都盼着郑营超能和她说几句软话,像沈家没出事前那样哄着她,但一次都没有,有的只是一次次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怒骂,让一众的姨娘仆人骑到他头上。
本想他为自己遮风挡雨,不曾想,她经历的风雨,多是他造成的。
郑家没有公道,更没有人给她公道,大概是一次次的失望累积,在这次爆发了,现在得偿所愿,沈睦茵并没有觉得开心轻松,反而因为自己回去的决定,莫名疲倦厌倦。
“家公允诺我,让我重新管家,并且保证,一旦明成中举,就将西昌伯府的家业交到他手上。”
这意味着,沈睦茵的妥协,是因为郑明成。
沈母点了点头,“明成是个好孩子,又有能耐,是你能倚重的,若是受了委屈,觉得过不下去了,就回来,你是荆国公府的女儿,不用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的!”
沈睦茵看着沈母,红着眼,点了点头,又一脸感激的看向苏梁浅,这感激,又有些不知怎么面对的尴尬羞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姐姐的顾虑,我能理解。你我姐妹,再言谢,就见外了。”
苏梁浅浅笑安慰,起身走到沈睦茵身边,替她擦去眼泪,盯着她的眼睛,像个长辈般告诫道:“人与人之间的较量,就看谁能豁的出去,西昌伯府顾虑多,他们谁都不敢豁出去,而于姐姐而言,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和离,你又有什么不敢的?姐姐是荆国公府的女儿,不要给外祖父还有舅舅他们丢人了!”
当天下午,西昌伯爷亲自来接沈睦茵回府,郑营超和郑明成也来了,给足了沈睦茵和沈家面子。
“小姐,老夫人老爷想你了,让你即刻回府。”
隔天下午,苏家的管家,心急火燎的赶到了荆国公府,让苏梁浅回去。
苏梁浅笑,纯良又狡狯,像只狐狸,“好。”
和萧燕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她还真有些迫不及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