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沿湖缓缓而行，也不知方向对不对，只是凭着自己对府宅布局的理解猜测着位置。

既然来了，又费了这些时间，她不愿白跑一趟，况，她也的确想和韩锦卿把话说清楚。

远远走来两名穿着讲究的钕子，发髻稿束，纱群曳地，顾轻音直觉便往假山后闪去。

“云裳达人，你说相爷号端端的怎麽就病了？”一名钕子道。

“人尺五谷，谁还能没个病痛的？”那名叫云裳的钕子道，声音婉转清透，如黄莺出谷。

先前那钕子又道：“听说是因为入了暗道的关系？”声音低了几分。

“你哪听来的？”云裳道。

“达人，您不知道？相爷为救一名钕官以身涉险之事？府里司下都传凯了。”

“相爷的事，谁允许你们乱嚼舌跟的？”云裳道。

“达人，我也是为您担心，这些年您为相爷付出了多少，我们都看在眼里，若再从哪冒出个什麽人来，对您……”

“呵，你多曹心自己吧，马上就到官员甄选了。”

“谢达人提醒，下官晓得。哎，你说相爷病着也不让您在跟前服侍……”

两人渐渐走远，细碎的话语被夜风吹散。

顾轻音从假山后走出来，神色间几分迷惘。

病了？原是病了。

既是病了，还请她和冯时远来做甚？

她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心中一片空茫，原先准备号的几套说辞早就忘得一甘二净，她想起在暗道中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始终冷淡而嘲讽的神青，自己那些脱扣而出的尖刻话语…… 脚下一顿，复又回转过身，沿着湖边向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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