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好多血……呜呜……婉儿好怕,皇上!婉儿怕血……”姚莫婉全当姚素鸾的话是放屁,双手紧环着夜鸿弈的腰际,瞬间哭成泪人儿。
“婉儿莫怕!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快把这些血迹处理掉!”看着怀里的可人儿颤抖的如风中落叶般飘忽不止,夜鸿弈双眼陡厉,怒声喝斥。
榻上,姚素鸾美眸充血,唇色煞白,攥着锦被的纤纤细指陡然收紧,眼底尽是怨怼。固然是阴谋,可她到底没了孩子,小腹痛如针扎,身体孱弱欲坠,和姚莫婉相比,自己难道不需要呵护!
一侧,桓采儿将本欲张开的嘴阖了起来,心底暗忖姚莫婉来的正是时候,而且庆幸自己未提及姚莫婉,皇上如此溺宠这个傻子,若牵扯到她,此事怕是难办了,好在证据确凿,一会儿且等父亲来了,她定要姚素鸾悔不当初。
直至宫女们将带血的被褥全数换掉,姚莫婉方才止了哭声,小跑着到了榻前。
“二姐,你一定很疼吧?”姚莫婉带着泪光的脸,我见犹怜。可落在姚素鸾眼底却是面目可憎。
“你说呢!”姚素鸾一字一顿,恨由心生。
“一定很疼。”姚莫婉抬手抚过姚素鸾的小腹,眼底的光芒明暗莫辨,冷宫里,她抱着仲儿的时候,就觉得很疼,仿佛漫天下着冰锥,每落在自己身上都会带来难忍的剧痛。
“拿开!”姚素鸾厌恶甩开姚莫婉的手,正想把这碍眼的白痴推开,却在触及到夜鸿弈幽深的眸子时忍住了冲上脑门儿的冲动。
“二姐……”姚莫婉无辜的看向姚素鸾,下一秒,却被夜鸿弈重新揽在怀里。
“皇上,臣妾丧子之恨,您不能置之不顾啊!”姚素鸾悲戚拭泪,刻意提醒道。
“来人,将宸妃打入冷宫!”被姚素鸾提醒,夜鸿弈顿时恢复清明,冷声开口,就在桓采儿欲辩驳之时,安柄山突然自外面小跑着进来。
“皇上,桓将军求见。”一语毕,桓采儿悬浮的心终是落了下来。榻上,姚素鸾下意识看向夜鸿弈,眼底闪过一丝质疑,此事才发生多久,消息怎么就传到宫外了。
“宣。”夜鸿弈何尝不惊讶万分,只是桓横就在宫外,断没有将他撵走的道理。片刻功夫,只见一身着戎装,年约半百的中年男子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入华清宫。
“微臣桓横叩见皇上,叩见皇贵妃,姚妃,宸妃娘娘!”铿锵的声音掷地有声,浑厚有力,一听便知此人武功甚高,内力雄厚。
“平身,桓爱卿来的正好,此事叫朕头痛啊!”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让桓横撞上了,索性现在摊牌,也无不可。
“不知何事令皇上如此烦忧?”桓横一向沉稳,虽知事情始末,却选择隐忍,让夜鸿弈先开口。就在这时,安柄山再次出现。
“皇上,宰相大人在外求见。”安柄山瞧着这一屋子的人,眼底闪过一抹晦暗的光芒,看来今儿个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