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莫婉怕……”此时,姚莫婉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蹭到姚震庭身边,怯懦着开口。
“莫婉,你既然只剩下父亲,就好好呆在姚相府,父亲发誓,有父亲一日,没人敢伤你!来人,带三小姐回房睡觉!”姚震庭冷鸷的目光射向窦香兰,一字一句,带着十足的警告。
“老爷……”窦香兰还想解释,姚震庭却已拂袖而去。见姚震庭离开,姚图吩咐刘醒将猎狗的尸体抬出去,又命汀月带姚莫婉回房,之后自己亦退出正厅。
“老爷……老爷你相信老奴,这莲子羹没毒啊!老奴怎么敢毒害老爷,夫人……夫人,老奴真的将三小姐卖进怡香院了,三小姐她在说谎,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夫人,你要相信老奴啊!”见姚震庭走远,高嬷嬷急急爬起来跪到窦香兰面前,额头紧贴地面,浑身哆嗦个不停。
“一个白痴会耍阴谋?高嬷嬷,你还真风趣。平枝,将高嬷嬷送进暴室。”窦香兰眸色幽寒,咬牙切齿的开口。随后不顾高嬷嬷的哀嚎,径直起身离开正厅,这世上所有背叛她的人都要死,莫离如此,高嬷嬷亦如此。
“不要……不要……夫人!老奴冤枉啊……”高嬷嬷凄厉嘶嚎着,身体却被护院家丁拉出正厅,朝暴室而去。暴室是府中犯错家奴受罚的地方,一般进了暴室的家奴,鲜少有活着出来的,就算活下来,也只剩下半条命。
子夜已过,霜寒露冷,高嬷嬷如杀猪般的嚎叫一直持续到丑时,方才断断续续停了下来。
凝华阁。
房间静谧无声,烛火摇曳,香炉里飘散着袅袅青烟,如梦似幻。
“小姐,真是解恨!”汀月自窗户走到姚莫婉身边,喜不自胜。
桌边,姚莫婉单手杵在腮边,另一只手用银拨子轻轻挑弄着烛芯,神情那么专注,直至听到汀月的声音,方才放下银拨子,悠然起身。
“是时候了,陪我去柴房。”姚莫婉缓身而起,美如蝶羽的睫毛下,眼中的光芒仿佛深潭般幽冷骇人。汀月微怔片刻,姚莫婉已在走出凝华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