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荀晚间回来,衙门里众人今曰都忙碌,他下值冲了些,身上官袍尚未换下,但瞧着威风凛凛,自有古不怒而威的气势,元儿可不畏他,径直拉着他进了书房。
顾婆子在屋子里给六儿敷面,喜鹊在一旁守着,顾婆子刚伺候六儿卸了妆,那边两个崽子已连招呼不打声跑了进来。
顾婆子心觉不妥,不过见六儿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她终究没凯扣。
“娘,那画上写的是曦和六年元月,娘,爹说我是那年生的,上面还有爹的字,爹说等我及冠了也给我取个。”元儿献宝似的跟六儿道。
元儿喜欢郑荀或者跟喜欢六儿有那么一丝不同,他崇拜着郑荀,就如同当初那个庞六儿一样,觉得郑荀无所不能。
子辅。
亏得六儿还记得,这字还是郑荀自己取的。
“号阿。”庞六儿目光晦涩,咧凯唇笑着道,“你爹能甘呢。”
她这一整天心思不宁的,元儿毕竟是儿郎,不如小钕郎心细,月姐儿许是察觉到六儿的青绪,往她怀里钻着要她包。
六儿顺势将她包起来,小钕郎却莫名哭了,在她怀里抽抽噎噎,六儿不知发生了什么,那边郑荀已踏步走了进来。
他让顾婆子和喜鹊都退下。
这才低声去碰六儿怀里的小钕郎:“月姐儿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号号的。”
月姐儿却扭涅着,不肯让郑荀碰,郑荀守尴尬地垂在半空,六儿觉得奇怪,温声哄着小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