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盖着的麻布,露出真身,贺兆珽看着是河洛舟碑文,心里的疑惑差点就冲出来,这不是宋姐姐私底下定下来的吗?她心知肚明宋婉君的用心,不愿自己心里不舒服才晚些才去买的,所以领会的也什么都没挑明,为什么宋姐姐最后没有买回去?
贺兆珽心里全是疑惑,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想文鹤莲居然送自己这个有多贵重,斥巨资只为搏得自己的原谅?
那不敢想。
“河……河洛舟碑文……”贺兆珽声音有些发颤。
文鹤莲很满意她震惊的模样:“贺兄一直想要的,我给你买过来送你了,贺兄不高兴吗?”
贺兆珽连连后退好几步,直摆手:“不要不要,快拿走!我不要!”
要了文相不得吃了她?!
至于为什么买到碑文的不是宋婉君而是文鹤莲,已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害怕这礼,这礼烫手,她怕引火烧身,最后殃及整个贺家。
文鹤莲不明白,脸立马耷拉下来:“你不喜欢吗?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生你什么气啊!”贺兆珽急的语无伦次,“我……我真没生气……你快拿走吧……我受不起这样贵重的礼的……你,你干嘛要这么抬举我……我不值当的……不值当……”
“贺兄何必妄自菲薄?”文鹤莲走上前,逼近她,眼神无比专注,“贺兄的才情哪里是他人能比得了的,有着女儿家的端庄大气,又有不亚于古时风流人物的才情,贺……你是个多好的姑娘,你不知晓……在我看来,你值得这世间最好的。”
贺兆珽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子,为什么要问文鹤莲这种问题,这样不就把什么都捅穿了吗?现在的文鹤莲就好比吃人的老虎,逼的贺兆珽节节后退,她没法子,只得重重推开他说道:“文兄你跟个大男人瞎嚷嚷什么呢好是奇怪,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这东西你赶紧拿走,我不要!”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文鹤莲沉着脸,他把话说的已经够明白,贺兆珽不是傻子,她能明白。
但这一幕被经过的贺士博瞧见,他也一样沉着脸:“文公子还是把东西拿回去吧,你也老大不小,当知道避讳,你三天两头的往我们这儿跑,传出去我们贺家要在京城怎么做人啊?拿走拿走,别来我们家。”
“你怎么说话的,我们家少爷那是为了你们家贺兆珽着想,真心拿贺兆珽当做好兄弟,可贺兆珽是怎么对我们少爷的。不知好歹,心胸狭窄,我们还不屑与你们往来呢!”安明护主心切,拉着跟失了魂似的文鹤莲往外面走,“东西我们一会派人过来拿。”
嘿区区一个下人,说话还摆起谱来了,贺士博差点没撸起袖子上去动手,连忙给自己顺气:“君子动口不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犯不着跟个傻子计较那么多……”
跑出去的贺兆珽不敢停下来一步,一口气跑到昨天跟宋婉君会面的地方,宋婉君刚好到地方,就看见贺兆珽大步跑过来。
“姐姐……”贺兆珽停在宋婉君跟前,忍不住喘气,不时回头看后面有没有人跟上来,看没人后才安下心来,连喘气都顺畅许多。
“什么事这么急,还非得要这般大步的跑着的。”宋婉君掏出帕子给她拭汗。
贺兆珽顺好气,又连忙抬起头开,抓着宋婉君的手焦急问道:“文鹤莲那小子是不是欺负姐姐你了?明明河洛舟碑文是你先看上的东西,为什么到了他那儿?”
想不到文鹤莲执意要买过去的是来送给贺兆珽的!
宋婉君大抵是知道文鹤莲对贺兆珽是什么心思了,和自己一样,但人既然被她看上了,就没有让出去的可能。她不会问贺兆珽为什么她会知道是文鹤莲买走了碑文的事,对比之前的矜持,她似乎是感到了危机感,反手握住贺兆珽的手宽她的心:“我没事,是我一直不去提货,所以老板才卖给了文公子,他没有欺负我。”
“这样吗?”贺兆珽松了一大口气,手也还是没放下去,“要是他欺负你的话我就跟他翻脸了,从今以后他文鹤莲是文鹤莲,我贺兆珽是贺兆珽,各走各的道。”
“兆珽真爱说笑,你与文公子同窗数十年,怎能说断就断,我也不会提那种无理要求。”
贺兆珽不住摆头:“和认识的年份没关系,我许诺过你的,但凡许出去的,从前将来具都不变,除了阿爹阿娘,你是我心里第一要保的人。”
宋婉君忍不住低下头笑,能进她心里,该是多好?
贺兆珽继续拉着她的手,往来的香客那样多,会冲开在一起的两个人,所以手要牢牢牵住,这样才不会散开。
“今日要带我去哪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