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买了一早上的吉物,午后,江颜搬了个软椅在院中晒着太阳,方莹从面前晃过。
刚巧有些渴,江颜就喊住了她,“倒杯水来。”
方莹哦了声。
她手帕遮面,等了好一会儿,还没动静,江颜就自己起身去拿水。
刚巧见着廖且吟又在晒他那些宝贝草药,方莹正帮衬着。
她柔若无骨的,脚下踩不严实,差点儿要摔在廖且吟身上了,江颜赶紧出手捞了一把。
“方莹,咱们没饿着你吧,咋这么有气无力呢?”
方莹红了脸,“是,我下回小心些。”
她娇娇涩涩的瞧了眼廖且吟,他置若未闻,毫无反应。
江颜叨叨,“你是得小心点,摔廖且吟身上没事,可要打翻了这些草药,他可是会生气的。这些都是他的宝贝疙瘩。”
方莹的脸更红了,“是。”
江颜摇头,一边感叹现在的姑娘都是这般柔弱,一边进了大堂去倒水喝。
方莹见她走远了,凑在廖且吟身边道:“公子,我若打翻了草药,你会责怪我吗?”
廖且吟未看她,浅浅说,“不至于。”
方莹嘟起嘴,“江姑娘老是大题小作,至于吗?公子都没说话,她借着你训起人来。”
廖且吟眼眸沉了沉,未搭理。
方莹喋喋不休,“公子,我瞧着你哪儿都好,该配得上更好的姑娘,这江姑娘平平无奇,岁数又大,能嫁给你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毕竟她才十六,正是花一般待嫁的年纪,江颜都二十有三了。
廖且吟手上顿了顿,有点儿不悦。
“你背后说也罢了,人前本分些,别让她入了心。”
方莹声色娇甚,不服气,“入了心又怎样,哪个公子不是三妻四妾的,难道江姑娘如此善妒,不让公子有别的女人吗?”
这番话很有道理,廖且吟听着却反感至极,隐隐不耐。
“你最好听得懂人话,别失了分寸。”
方莹被这话说的一愣,“公子真是偏心江姑娘。”
廖且吟理所当然的说,“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为什么不偏心她?”
方莹咬唇,轻声道:“那我呢?”
廖且吟说,“你是我花钱买来的丫鬟。”
方莹眼泪摇摇欲坠,“我只是丫鬟吗,公子这是不打算负责吗?”
好一副楚楚可怜,委屈巴巴的模样。
廖且吟眯着眼瞧她,饶有意味。
“你爬到我床上时,说的是心悦我,甘愿付出,现在又想要负责?短短不过两日,藏不住了?就凭你,也想做我的妻妾?”
方莹再怎么勇猛也是个姑娘,受此屈辱,果然两行珠泪随之淌下,抽泣成一颤一颤的,见江颜从大堂里出来,她羞愤至极,抹着泪跑开。
江颜好一阵疑惑,“你干嘛了,人家姑娘怎么哭了?”
廖且吟淡淡道:“说了她几句。”
江颜戳了戳他的胸口,“你还真不懂怜香惜玉啊!那姑娘哭的,我都心疼。”
她寻思着,这个木头究竟怎么数落人家了!
廖且吟握住了她的手指,“江颜,你信我吗?”
江颜愣了神,随之理所当然的回答,“信啊。”
“我们宅子里即有外人,就也许会有挑拨离间之人。对于旁人的自编自说,你别轻易的去听信。”
话是对,可这话说的毫无氛围,没有前因后启,十分突兀!
让她忍不住去想,他到底为什么突然说这些道理?
思来想去,就姑且当他是大婚和当爹前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