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们只能赶紧来请罪,好让陛下早点派更多人去寻!
但殿上之人气场太过强大,他两犯的错又实在不应该,跪了一会儿都不知怎么开口。
文佑眼色一沉,有不好的预感,“怎么?”
这两位不好好呆在念念身边,一块儿跑来干什么?
落叶重重磕了个头,“陛下!我们把太子跟丢了!”
文佑心头一颤,起身走到他们身边,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
他压抑了怒火,声色低沉,“你们敢喝酒?”
落叶年纪也不大,这一声不重不厉,却冰凉刺骨的质问,他吓得掉了眼泪。
“陛下,是江颜!她把太子哄骗出宫,逼我们喝的酒!我们想着她是陛下身边的人,所以才放心的……”
话未完,胸前被重重踹了脚。
他们从未见过陛下眼色如此阴沉!
“玄衣!青衣!”
殿上立时多了两抹身影。“在!”
“你们四个,去把太子和江颜找回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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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
他们看向声音的来处,竟然是江颜她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扑通跪在殿前,腰杆子笔直着。
“请陛下还王府清白!饶这百余人性命!”
文佑冷冷的盯着她,半晌,才哼出了几个字眼,“你找死?”
隐卫们挪着膝盖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出手。
这女人的确在找死!
竟然想挟太子以令天子!
江颜未抬头,她事情办得嚣张,却也不敢看他。
“陛下,王爷当年盛势之时,都没有谋逆,如今陛下一手遮天,他凭何去谋逆?!请陛下明察!”
文佑冷哼。
“即使这回放过王府,你还能挟持太子一辈子?朕今后随时可以灭王府满门,也可以随时杀了你。”
江颜勾了勾嘴角,笑得凄然。
“我正是要挟持太子一辈子。”
此言出,隐卫们也不意外。
她活下来唯一的把握就是太子,一旦交出,她和王府势必死无葬身之地。
文佑逼近她,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你敢。”
下巴被掐着生疼,他眸中的杀意汹涌。
江颜胸口钝痛,说得亦然。
“王府养我二十余年,为了王府和公子,我有何不敢?”
四目相对间,文佑眼中肃生的杀意,无尽的怒意,她看得分明。
他的声音挠过她耳畔,“朕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冰寒刺骨,字字入心。
江颜鼻头发酸,两行清泪淌下,“请便。”
她来时早就有想过,势必要熬一些酷刑,但他得顾及亲儿子的安危,绝不会弄死她。
只能她熬的过,他就只有放了王府这一条路可走。
她的泪水滑过文佑的指尖,他触电般缩回了手,放开了她的下巴。
她虽然流着泪,姿态倒是坚挺,倔强。
文佑转身不去看她,紧了眉头,心间的不适更添几分。
她为什么要碰念念,为什么要逼他动手。
玄衣请示,“陛下,怎么办?”
文佑闭上眼,稳了稳神绪,再睁眼时,眸中决绝。
“取烙铁。”
这世间无论是谁,都不能碰念念。
谁碰,谁死。
那是云知留给他的,他唯一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