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你只认识她一人?”
云知万万没猜到他竟然计较这码事。
可也没法子回到过去再说一声,我走了哟。
没意思啊!
“这酱肘子真好吃,来尝尝!”
她夹了个酱肘子到他碗中,他不声不响的尝了尝。
云知借题发挥,“我们能吃上这酱肘子,就是酱肘子跟我们的缘分,对吧!”
“就好比天大地大,我们居然还能在离金陵城千里开外的刺史府中相遇,真的挺巧!”
“都是缘分!”
文佑眉心跳了跳,“什么乱七八糟的比方。这也不是巧合。”
“什么不是巧合?”
文佑痛饮了一杯,不语。
云知自问自答道:“也是,这世间之事,该发生的都会发生,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都是巧合,也都不是巧合。”
文佑说了声嗯,“若心有一事向往,是否应该全力以赴。”
云知认真的回答:“我的话,一定会全力以赴。”
文佑道:“嗯。”
他替彼此满上,举起酒杯,“干了,为我们的巧合。”
风起波澜微皱,虽已入夜,湖上岸边灯火通明。
国泰民安,风光潋滟,美色无边。
忽闻起哄声此起彼伏,云知拨开船上珠帘。
不远处有一女子婷立于船头上,一身极地紫色长裙,仙气飘飘,美艳绝伦。
岸上男人们喊破了嗓子。
“尘锦公主!”
“……”
“尘锦公主!”
云知放下珠帘,玩味的盯着文佑瞧,“尘锦公主换上了咱们凉启的服饰,更惊为天人了,陛下瞧一瞧?”
文佑却道:“吃饭。”
若是只来吃饭,不看景致,那有什么意思?
“你不是答应了陪她逛金陵城,眼下在韶关城兑现了,她应当不会介意。”
文佑将筷子一放,不冷不淡,“我去陪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陛下这就庸俗了,我并非只关心有好处的事。我更喜欢看热闹。”
凡事若都只因利益趋之,还有何乐趣!
文佑凝起了眸色,“你确定想看这个热闹?”
云知托腮:“人生若无热闹可看,岂不无趣。”
文佑胸口一番跌宕起伏后,起身上了船头,对浆夫道:“把船划到尘锦公主身边去。”
浆夫为难,好言相劝,“公子,我劝您不要自恃生的好看,就去招惹那尘锦公主。她不是头一回来了,上回啊,有男子也要挨到她身边去,被她一鞭子抽到了水里,捞上来那个皮开肉绽……”
“你只管去。”不容置喙。
浆夫不能违背客人,只能硬着头皮冲尘锦公主的船只划过去。
临近的时候,尘锦公主突然侧顾,与他四目相对,他立刻收回目光,进了船仓,对浆夫道:“走,靠岸。”
这一顿操作,浆夫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多问赶紧执行,巴不得离尘锦公主远远的,免得被伤着了。
云知佩服万分道:“厉害了陛下,你这是想约美人儿,都不肯做主动的那一方,非要人家来寻你不可。”
文佑里外难受,夺过她的酒杯一口闷了。
尘锦公主自与他四目相对之后,呆滞了半晌,愣愣的看着那船划走。
突然缓过了神来,兴奋焦急的指着那船道:“快,追上去!”
而这头的浆夫见尘锦公主的船只追上来了,还以为是哪儿惹她不悦,逃命似的越划越急。
公主心急,见一时半会儿追不上,干脆挥出了长鞭,想缠住了对方的船身。
可鞭不够长,扒拉不到。
浆夫见她掏出了鞭子,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终于抢先一步靠岸,文佑拉着云知跳上岸,一顿狂奔。
浆夫也扔掉了浆,跑到了岸上,嘴里一直骂骂嚷嚷。
“说了别去,就不听!”
尘锦公主也上了岸,一把抓住浆夫瘦小的肩头,“刚刚你船上的人呢?”
浆夫慌乱哈腰鞠躬,指着他们的方向道:“他们往那儿跑了,公主,我只是个划船的,您……”
“滚蛋!”
尘锦公主放开他,往所的方向一看,那条路后四通八达,根本无处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