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宫女?!
待云知进了御书房把门关上,他越想越气,冲职守的侍卫吼道:“看什么看!”
侍卫缩着头,指了指青石砖的地面上。
李公公顺着看过去,只见云知双膝跪过的地方有斑驳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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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知关上门转过身来。
文佑瞧见了她浅色裙膝上渗出的血迹,当即挪开了目光。
佯装若无其事的拿起书卷,“坐下再说话。”
云知没有入座,逼近一步“哐当”跪下。
“陛下,我要替萧太医申冤!”
“朕叫你坐下再说话,否则就闭嘴。”
不容置喙。
云知只能老老实实的站起来,坐在一旁的圈椅上,在作死的边缘试探,“我现在能说话了吗?”
文佑心烦意乱,面上不咸不淡。
“你的腿是不要了吗?”
云知权当这是允许她说话了,自顾自道:“陛下,萧太医没有杀长公主,这事太过急迫耽误不得,我只能来叨扰陛下了。”
文佑眸色深深,隐晦不明,“人证物证俱全。”
云知正色道:“萧太医若杀了人,为何不扔了凶器,反而将带血的刀子藏在自己屋里,等着人来抓吗?岂不是明摆着的栽赃嫁祸。”
文佑道:“你就凭此笃定他没有杀人?”
云知坦言:“萧太医昨晚整宿都在我屋中,纵使多了个飞虫,我都能立马察觉。我能笃定他昨晚没有离开过屋子,更不可能去御花园杀害长公主。”
文佑拿着书卷的手用力了几分,心口微窒。
“他昨晚都在你屋内?”
“对,”云知毫无察觉不对劲。
“萧太医与世无争,一心学医,与长公主没有半个铜钱的关系,怎么可能去杀人呢?”
文佑面色沉沉,言语淡淡悠悠,“你对萧远书倒是情深意重,为了救他,不惜拿自己的清白编瞎话。”
云知抬眸,眼神灼灼。
“我没有编瞎话,陛下,萧太医昨晚的确在我屋中,到天亮前都没有离开过。”
她是故意特地强调了下,以此说明萧远书对她很重要。
毕竟对皇上有救恩之恩,她的重要之人,皇上应该会出手相救的吧!
文佑沉默了片刻,“嗯。”
这是何意?
完全听不出是什么态度,云知忐忐忑忑道,“陛下,您同意帮萧太医翻案了吗?”
“此案自有大理寺卿公断。”
云知坚持不懈,不依不饶。
“萧太医有嫌疑,是因宫女指证在案发当时看见了他,陛下可愿让我一试,我能证实她说了谎。”
可愿让她一试?
文佑云淡风轻,“朕不愿。”
他的毫不犹豫的拒绝,云知百思不得其解。
“陛下,普天之下皆是您的子民,您难道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臣民蒙冤吗?”
“大理寺自有公断。”
“大理寺,不行。”
破不了的案子一大把,冤案也是一大把。大理寺真的不行!
“放肆!”
云知迎上他的视线,她双唇惨白,脸色憔悴。
可眸中灼灼的放肆与质问来势汹汹!
文佑避开了她目光的瞬间。
她又重重的跪下,大声道:“山月长公主的婢女谋害公主,且做伪证构陷萧太医,请陛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