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说实话,吕夕觉得聊清也不一定会,聊清有神志还不足半年,又要学画画又要做饭,哪有什么时间去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而现在还得计划待会该怎么逃出去,外头阴兵重重,鬼殿下在外边跳脚,正请人来为他证明。
这会儿两个人的体位是这样,聊清在里边,吕夕在外边一只手用袖袍挡着聊清的脸,半边身体压着他说悄悄话,窗口的注视并未消失,吕夕感觉到聊清的手搂着他的腰,然后翻了个身又把吕夕护在身.下。
吕夕并没有被压住,聊清的婚袍袖子很大,他非常聪明,他这个角度让那双眼睛看不见两人的脸。他用手轻轻抚了抚吕夕的脸,把几缕头发从他脸上撩开,又去拆他的婚冠,吕夕从下往上望见聊清的下颚与眼睫,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烛光下的眼灼灼生辉,显出了十分认真,他小心翼翼地拆着婚冠,动作轻慢得让吕夕有点儿着急。
大约是形势紧迫,吕夕心里略微的躁动不安,他对聊清非常信任,只觉得聊清做什么都不会害他,但是聊清不急不慢拆婚冠的模样让他忍不住自己动了手。吕夕的拆法十分粗暴,直接就把婚冠扯了下来,还弄疼了自己的头皮,不过方元琪这戴假发的水准一流,婚冠扯了下来,假发却纹丝不动。
聊清揉了揉他的头皮,一只手搂着吕夕的腰,一只手贴着他的背脊,他的唇角与鼻尖在吕夕耳畔流连了一秒就受到了吕夕的抵制,吕夕已然忍不住摸了摸耳朵,警告他别碰这里。他感觉到吕夕的身体紧绷,手指抓住他的衣服,力道非常的紧。
吕夕看起来又是不安又是紧张,一张脸在黑发与凌乱的大红婚袍之中却显得动人美丽,聊清现在特别想按照步骤,细细的亲吻他。但是吕夕紧张兮兮的样子又让他心疼,吕夕信任他、任他作为,却不是他放肆的理由,他感知到了吕夕并不在状态,两人贴得这样近,吕夕却连一点暧昧的情绪都没有,就好像你抱着一只身体紧绷、准备战斗、已然炸毛的猫,无论你怎么抚摸他、给他顺毛都不能将他安抚使他与你亲密。
这个时候神识全开的吕夕终于听见了一个孩童的声音:“阿烟姐姐,我看见殿下和新娘子在抱抱,殿下把新娘子压在床上摇来摇去,看不清在做什么………”
阿烟:“……..好了辛苦了你别看了回家洗洗眼睛……..”
吕夕稍微放松了点,心里默默吐槽了一秒这个阿烟居然让小孩来看洞房可真是不合适,两人起身警惕的往窗外看了两眼,然后吕夕小心翼翼的跳上了黄粱掀瓦,吕夕对聊清招了招手让他快点上来,但是聊清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聊清抬头看了吕夕一眼,这个眼神让吕夕立刻就变了脸色。
同样的事情好像发生过。
下一秒,阴兵破门而入,聊清周身煞气涌动,一招就把小鬼们轰了出去,接着他抬脚踏出门外,走出了吕夕的视线内。
吕夕冷冷地坐在黄粱上,然后纵身跳了下来。
在许久之前,聊清也是这样,让他待在安全的范围内,自己去面对一切危险,让他担心不已。
但是他再也不似年少时那样百般听话与无措无能,袖袍里的符箓飞出,王府里的气流涌动,吕夕操控着符箓飞了出去。
聊清被众多阴兵围攻,吕夕从婚房里飞出来,这一瞬间喊打喊杀的院子里静了一秒。
买猫女鬼惊呼道:“王、王妃出来了,好漂亮……”
几名原本打算闹洞房的贵客正赶上了这场闹剧,大婚之夜新郎官突然换了人,这可从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