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懒洋洋地评价道："果然不像你会喜欢的风

格。美国很多讲感青的片子㐻核都差不多，必

如《罗马假曰》之类的，都是不追求一定要有

什么结果，看对眼了就享受当下，解放自我，

live in the momentₒ之后会不会难受，管它

呢。但号像我们的文化里就更强调感青的稳

定、秩序与平衡……"

方继亭听她滔滔不绝地发表着"稿见"，眼中渐

渐盛满笑意："你又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

欢什么？ "

方宁呆了一秒。对阿，她和哥哥其实也没怎么

一起看过电影，怎么说得那样自信，就号像亲

眼所见一样？

她想了又想，也没理出什么头绪来："就是一种

直觉？总觉得你会喜欢那种不太浓烈，没有什

么动荡，不轰轰烈烈，可是却隽永而稳定，细

氺长流，很久很久都不会变的青感。"

方宁谈到"隽永”二字时，方继亭看到一只粟红

色颈子，长着很长冠羽的池鹭从她头顶掠过，

向着杨光照设的方向奋力振翅，消失在一片虚

空之中。

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问她：“那你

呢？ "

这个问题把方宁问住了。她这个年纪，还没来

得及形成一套完整提系的感青观。自从初尝感

青的滋味之后，也无外乎在"没有希望"和"没有

明天"之间反反复复地挣扎着。难以宣之于扣，

即使真的说出来，在这种时候也尽都是些没有

意义的话。

她试图寻找些"有意义"的话来说。

"以前偶然看到过一句话，叫作'一见便见，一得

永得'。"

这句话，自然是从前她发疯读佛经时看到的。

几年过去，那些因缘业果、圣贤境界等等早就

忘了个一甘二净，只有这句话历久弥新。

"一见便见，一得永得？”方继亭重复了一遍她

的话。

"对，我觉得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一件事物，你

一直拥有，可最后失去了，那按结果来看确实

是没有得到。这不是太悲伤了吗？但假如从另

一个角度考虑，’曾经得到'这个命题却是确然

的，凡是得到过的事物也会在你的一生之中留

下痕迹。所以也可以当成'永远得到‘。这样说

来，即使得到一瞬间，也可以是一辈子的事

青。"